第100章:江湖即经卷
无争镇的晨光漫过奇树的枝桠时,唐僧正坐在镇口的老槐树下。经卷在膝头摊开,百年间的故事都凝在纸页间:春时的剑形苗、夏蝉的翅声、秋枫的墨迹、冬雪的冰晶,最后都化作末页那株参天奇树,树荫覆盖了长安的佛剑阁、东海的龙宫、华山的思过崖、西天的雷音寺,树下的人影从模糊到清晰,渐渐与眼前的众人重合。
“师父,这经卷长出年轮了。”八戒的九齿钉耙往地上一拄,耙齿间挂着的糖葫芦签已经包浆,签子上“佛剑同存”四个字被摩挲得发亮,“你看这页画的无争镇,去年还只有三家酒馆,今年添了家铁匠铺,掌柜的用辟邪剑的残片打佛铃,敲起来既有剑鸣,又含梵音,说是岳先生托梦教的法子。”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槐树上,沙粒顺着树干往下淌,在地面凝成幅流动的舆图。图上的江湖与西天早已没有界限,雷音寺的金顶下开着剑形花,黑木崖的魔窟里长着佛经草,最惊人的是东海龙宫,宫殿的梁柱上,龙鳞与灵珠火交织成“和”字,混天绫的流苏缠着《金刚经》的贝叶,在浪涛中轻轻飘动。“是岁月把界限磨平了。”他指着舆图中央的无争镇,那里正有新的光带往四周蔓延,“就像这沙粒,最初分得出哪粒来自流沙河,哪粒来自剑冢,混了百年,早成了一家人。”
敖丙的龙角泛着温润的蓝光,冰魄剑在奇树的树干上轻轻一划,霜纹里浮出百年前的画面:初遇时的灵珠火与龙元冰在浪涛中相撞,火尖枪与冰魄剑的第一次交锋,混天绫缠上龙尾时的惊惶,还有在忘忧泉边,两人终于明白“共生”二字的瞬间。“老龙王临终前说,东海的潮汐已经能跟着《笑傲江湖曲》的调子涨落了。”他看向哪吒,少年灵珠处的红光与阳光交融,腕间的混天绫结已经磨得发亮,却依然牢固,“龙子龙女们学剑时要先抄经,念经时要先练剑,说这是‘敖丙哪吒规矩’。”
哪吒突然大笑,火尖枪往地上一顿,枪头灵珠的光芒在百年老槐的树洞里激起回响,飞出无数光蝶,翅上既刻着“灵珠”,又嵌着龙鳞,绕着众人飞舞:“小爷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会纵火的毛头小子了。”他拽着敖丙的手腕往镇中心跑,混天绫在两人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去看看今年的‘佛剑大会’,听说有个穿袈裟的小姑娘,用独孤九剑破了魔教的邪功,完了还给人家念《大悲咒》,比令狐大哥当年还潇洒。”
镇中心的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论禅台与试剑台之间,那株从经卷里长出的奇树已经需十人合抱,树干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有取经队伍的,有笑傲江湖的,还有无数不知名的百姓,每个名字旁都画着小小的佛印与剑穗。最热闹的是树下的擂台,穿袈裟的小姑娘正用剑鞘接住对手的剑尖,剑柄上的佛珠转得飞快,嘴里还念着“伤人非我意”,对手的剑穗缠着《金刚经》的残页,脸红脖子粗地喊“你这是犯规”,引得台下哄堂大笑。
“是令狐大哥的徒孙。”令狐冲的碧玉笛在唇边轻响,笛音里带着欣慰的暖意,他的鬓角已染霜白,笛孔却被摩挲得发亮,“她说要把《笑傲江湖曲》改成佛经的调子,让和尚能吹,侠客能唱,去年在长安的佛剑阁,她用这调子赢了三场论剑,输的人都说‘输得痛快’。”
悟**然纵身跃上奇树的最高枝,金箍棒往云端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在百年风雨里早已与棒身相融,此刻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与广场上的剑声、经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在天地间回荡:“俺老孙守了这镇子百年,总算明白岳不群那老狐狸的心思了。”他的火眼金睛穿透云层,望见西天的佛光、东海的浪涛、长安的烟火都往无争镇汇聚,“所谓真经,根本不是卷子里的字,是这些活生生的人,是他们心里那点既信佛,又信江湖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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