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越来越浓,送君亭的轮廓渐渐被夜色遮住,只有亭柱上的混天绫还在飘动,绫带的流苏里飞出些萤火虫,往队伍的方向追来。悟**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道旁的土坡,棒身往西方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风声相和,在天地间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宴罢的清醒;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离别里,化作路,凝成灯,让后来人在饯行时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渐远的驿馆,突然大笑,"你们看那混天绫的影子,竟在月光里长出了新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离别——不用刻在碑上,活在念想里,走着路,记着人,比任何石碑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官道上,化作颗最大的光珠,珠里浮出所有宴饮的影:洛阳城的琴酒,黑木崖的狂欢,闻琴驿的饯行,最后都化作此刻官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道旁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酒气相和,在官道上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驿馆的灯火,一端化作道旁的星光,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月光里拼出"再会"二字。
唐僧走在官道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越来越远的《笑傲江湖曲》。身后的闻琴驿渐渐缩成个光点,令狐冲的笛声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夜风中回荡,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官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星光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江湖故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在送别,谁在前行。
夜空的星辰次第亮起,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经历过离别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宴罢终有别,佛侠同途未有穷",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江湖,不过是一场接一场的宴饮,一次又一次的离别,而真正的路,永远在杯尽之后,在转身之时,在冰与火相携的脚步里,在佛与侠相融的征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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