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险象环生 (3-2)

忽然，院墙外传来三声轻叩，节奏分明。锦雀心头一跳，吹灭烛火，摸到柴房里的菜刀握在手中，才轻轻推开院门。

墙头上探下来一个脑袋，竟是春桃说过的“知味斋”掌柜。他穿着一身灰布短打，手里提着个食盒，低声道：“萧公子让我来取一样东西。”

锦雀警惕地看着他：“什么东西？”

“一块刻着‘萧’字的玉佩。”掌柜从怀里掏出半块碎银，“公子说，这是谢礼，还说姑娘若有难处，可去知味斋找他。”

锦雀犹豫片刻，把玉佩从袖口摸出来递过去。掌柜接过玉佩，又从食盒里拿出个油纸包：“这是公子让给姑娘的，说是或许能用得上。”说完，翻身跃上墙头，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小瓶金疮药，还有一张绘制简略的楚府地图，几个角落用朱砂做了标记。锦雀对着月光细看，发现标记处都是楚府的偏僻角落，甚至还有一处通往府外的密道入口。

她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借着树影的掩护，看到两个黑衣人翻墙而入，手里拿着短刀，直奔她的小屋而来。是吴姨娘的人！定是那日在花园听到了什么，如今要斩草除根。

锦雀心脏狂跳，抓起金疮药和地图塞进怀里，转身钻进柴房。黑衣人踹开屋门，见里面空无一人，立刻往柴房而来。她躲在柴火堆后，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忽然想起地图上的标记——柴房墙角竟有个通往密道的暗门。

手指在墙角摸索，果然摸到一块松动的砖块。刚把砖块挪开，柴房门就被踹开了。黑衣人举着刀四处乱砍，柴火被劈得四散飞溅。锦雀咬紧牙关，钻进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反手将砖块归位。

密道里漆黑一片，弥漫着潮湿的霉味。锦雀摸着墙壁往前走，脚下不时踢到碎石，发出清脆的声响。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一丝光亮，还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她悄悄靠近，从石缝里往外看，竟是吴姨娘的书房。吴姨娘正对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说话，声音压得极低：“……那丫头定是发现了什么，今夜务必除了她。还有，京里来的人盯得紧，你让那边把货暂时藏好。”

斗笠人瓮声瓮气地应着：“放心，楚老爷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他只当咱们在做茶叶生意。”

锦雀心头剧震——茶叶生意？楚府明明是做绸缎生意的。她忽然想起那日楚轩宇扇柄上刻着的茶芽图案，还有吴姨娘与陌生男人交易时提到的“东西”，原来他们一直在借着楚府的名头，暗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在这时，暗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黑衣人竟找到了密道入口！锦雀转身就往深处跑，身后传来砖块被撬开的声响。她在黑暗中狂奔，忽然脚下一空，重重摔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伤口处被仔细敷过药，带着清凉的触感。车帘被掀开一角，露出萧珩清俊的侧脸，他正看着窗外，听到动静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你醒了。”

锦雀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别动，你从密道摔下来伤了腿。”他递过来一碗热粥，“知味斋的掌柜在密道尽头发现了你，把你救了出来。”

马车外传来市集的喧闹声，显然已出了楚府地界。锦雀捧着热粥，忽然想起沈氏的纸条，心中一阵慌乱：“我母亲还在楚府，他们会不会……”

萧珩沉默片刻，递给她一块令牌：“这是刑部的腰牌，若楚府有人敢动沈夫人，你拿着这个去见知府。”他看着她，眼神诚恳，“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一一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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