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落时,雁初从岭南归来,带回株开着红花的锦雀花。“当地人说,这是变种的,更耐风寒。”她将花摆在窗前,忽然发现花盆底刻着个“楚”字——竟是当年楚府旧物,不知被谁辗转带到了岭南。
除夕守岁,庭院里的锦雀花虽落了叶,枝头却挂满了雁初从各地带回的小灯笼。状元已入阁拜相,带着孙子来拜年,那孩子捧着本新刻的《沈夫人传》,缠着雁初要签名。萧珩看着女儿在书扉页写下名字,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苏州书铺,那个握着笔发抖的小姑娘。
钟声敲响时,雁初将新收的种子分给众人:“这是江南的,这是西北的,这是岭南的,种下去,明年会开出不同的花。”锦雀看着她分发种子的模样,忽然发现女儿的侧脸像极了沈夫人,温柔里藏着坚韧,眼神里盛着星光。
萧珩从身后轻轻握住锦雀的手,两人望着窗外漫天的烟火,看见雁初举着灯笼跑向雪地,将最后一把种子撒向夜空。种子落在雪地里,像无数颗星星落了地,等着来年春风一吹,便生根发芽。
“你看,”锦雀轻声说,“真的开满天涯了。”萧珩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岁月传来,与多年前在苏州忠烈祠前、在楚府暗河旁、在京城官宅的烛火下,一模一样。
远处的孩童在唱新的童谣,唱的是沈夫人的义仓,锦雀的花,萧珩的案牍,雁初的种子。歌声穿过雪夜,落在每片埋着种子的土地上,像句温柔的承诺——只要心里有巢,走到哪里,都是归途;只要埋下善意,年年岁岁,都有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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