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公开常数 (3-1)

新学期伊始，校园里重新热闹起来。陆锦熙站在宿舍楼下，不断调整着领口的新袖扣——那对路临深送他的双星系统袖扣。寒假的分别让重逢变得更加珍贵，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那个高挑的身影。

"锦熙。"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锦熙转身，呼吸微微一滞。路临深穿着深灰色大衣，身高优势在晨光中更加凸显。他的头发比寒假前略长了些，几缕黑发垂在额前，衬得肤色愈加冷白。看到陆锦熙时，他的眼睛微微亮起，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寒假过得怎么样？"陆锦熙微笑着迎上去，克制住想要拥抱的冲动——校园里人来人往，他不确定路临深是否准备好公开他们的关系。

路临深看了看四周，然后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握住陆锦熙的手，十指相扣："寒假。太长，想你。"

这个简单的陈述和公然牵手的举动让陆锦熙的心脏漏跳一拍。他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惊讶目光，但路临深似乎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看着他，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也想你。"陆锦熙轻声回应，捏了捏那只温暖的大手，"吃早餐去？"

食堂里人声鼎沸。路临深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节奏比平时快——这是他在嘈杂环境中的应激反应。陆锦熙立刻注意到了，从口袋里掏出那对路临深送的耳塞："需要吗？"

路临深摇摇头，反而握住了陆锦熙的手腕："适应。必须学会。"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坚定，"不想...总是逃避。"

陆锦熙心头一暖。路临深在努力适应"恋爱"这个新变量，即使这意味着要面对更多的不适。他翻转手腕，与路临深十指相扣："慢慢来，别勉强自己。"

他们端着餐盘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路临深吃东西的样子一如既往地精确——每一口的大小、咀嚼的次数都近乎恒定。陆锦熙曾经觉得这种习惯有些奇怪，现在却觉得可爱得令人心疼。

"新学期有什么计划？"陆锦熙问道，小口喝着豆浆。

路临深放下筷子，从手机调出一份日程表："周一、三、五：实验室。周二、四：图书馆。周末..."他停顿了一下，"和你一起。无具体安排。"

陆锦熙忍不住微笑。路临深依然保持着精确的时间规划，但专门为"和他一起"留出了空白，这是多大的进步啊。

"物理系有个新讲座，"陆锦熙提议，"关于量子纠缠的，听说很不错。"

路临深点点头，突然伸手擦去陆锦熙嘴角的豆浆渍。这个亲昵的动作做得如此自然，引得邻桌几个女生小声惊呼。

"怎么了？"路临深疑惑地看向声源。

"没事。"陆锦熙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她们只是没想到高冷学神还有这一面。"

路临深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然后他做了一个更令人惊讶的举动——倾身向前，在陆锦熙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不明白。但你是我的，这很清楚。"

陆锦熙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路临深的行为模式永远让他惊喜——在常人会选择含蓄的时候，他给予最直接的表达；在别人期待解释的时候，他回归简洁的事实陈述。但这种独特的表达方式恰恰是最真实的路临深。

走出食堂时，他们遇到了物理系的几个同学。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但没人敢直接询问——路临深在学校的"高冷学神"形象根深蒂固。

"陆锦熙，"一个男生最终忍不住问道，"你和路神…"

陆锦熙刚要回答，路临深已经开口："我们在恋爱。"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科学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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