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像重锤砸在江鑫紧绷的神经上“谁呀?”她压着嗓子问,后背已经贴住了书桌边缘,目光飞快扫过寝室——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那本记着关键日期的日历就明晃晃地摆在桌上。
门外传来那个温和的男声,带着笑意,却让江鑫后颈的汗毛直竖:“是我呀,亲爱的学生,我可以进来吗?”
他怎么又回来了?江鑫盯着门锁的位置,刚才明明看着他走远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课本合上盖住日历,哑着嗓子应道:“请、请进。”
老师推门进来,江鑫的目光在老师身上那件白大褂上顿住了。挺括的布料,胸前别着的铭牌泛着冷光,上面的名字被一层薄灰遮得模糊,这和他之前那身昂贵西装的气质截然不同,倒像是……医院里那些穿白大褂的人。
“研、研学实践?”她舌尖发紧,努力回想有没有这回事,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男人已经扣好了最后一颗纽扣,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每天都做的事:“忘了?上周就跟你说过,今天带你来看看真正的临床病例。”他转身拿起门后的听诊器,金属头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寝室里格外清晰,“走吧,去晚了可就赶不上精神研究了。”
“好……”江鑫压着嗓子应下,指尖还在发颤。男人已经转身从门后拎过另一件白大褂,递过来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她猛地缩回手。
“你穿这一件可不行。”他指了指她身上那件像是中世纪学士的衣服,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来,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进实验室要穿制服,规矩不能破。”
白大褂的布料带着刚熨烫过的僵硬,领口别着的铭牌是空白的,像在等她填上名字。江鑫接过时,闻到布料里混着的那股熟悉的福尔马林味——和医院走廊、和男人西装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江鑫的脚步猛地顿住,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脚踝,带来一阵莫名的寒意。她抬头看向男人,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惊疑:“我们要去哪家医院?”
男人正低头调整听诊器的管线,闻言抬眼笑了笑,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显得有些幽深:“一所研究精神病的医院。”
1969年的精神病院,两年前的医院惨叫,林蕾失踪的时间线……这三者像被无形的线串了起来。她攥紧空白铭牌,指腹在光滑的金属面上划出细微的声响:“那里……有什么特别的病例吗?”
男人已经迈开了脚步,声音从前方传来,轻飘飘的像浮在半空:“去了就知道了。”
江鑫站在路边,看着那辆在柏油路上显得格格不入的马车,白大褂的袖口被风掀起一角。车轮上沾着的泥点泛着暗沉的红,车辕两侧挂着的铜铃蒙着层灰,看着倒像是从哪个旧时代里拖出来的物件。
男人已经掀开了墨色的车帘,皮质门把在他指间泛着冷光:“上车吧,这段路不好走,马车稳当。”
马车在一扇铁门前停下,江鑫跟着男人下车时,目光突然被门楣上的牌匾钉住——斑驳的漆皮底下,露出的字迹和她记忆里1972年那所医院的名字分毫不差。
她的呼吸猛地滞住,白大褂的领口像勒住了喉咙。怎么会?1969年的精神病院,竟然和她经历过的那所医院是同一栋建筑?
林蕾盯着眼前的医院大门,玻璃幕墙映着刚放晴的天空,连门把手上的金属光泽都亮得刺眼——这分明是刚装修完的样子,和她记忆里那栋爬满霉斑的老楼判若两地。
“发什么呆?”身旁的老师推了推眼镜。带着江鑫走进了医院内部。
“我们这次是要去看精神病的临床治疗。”老师的声音在光洁的走廊里荡开,带着点不紧不慢的节奏。
江鑫的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的玻璃窗,窗台上摆着簇新的向日葵,花瓣被阳光晒得发亮。护士站的护士们正低声笑着整理文件,走廊尽头的公示栏里贴着彩色的健康教育海报,连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都淡得发甜——这和她记忆里那栋死气沉沉的医院判若两地,分明透着股鲜活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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