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 (4-1)

江鑫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窗外的天光刺得她眯了眯眼。手忙脚乱摸过手机点亮屏幕，那行“7:20”像道惊雷在她脑子里炸开——和老师约定的七点半，只剩十分钟了！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掀了被子，睡衣的领口歪在一边，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对面床的林蕾还睡得四仰八叉，她甚至没空去摇醒对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才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该死……”她咬着牙冲进洗手间，牙刷胡乱塞进嘴里，泡沫溅得镜子上都是。手机被她按在洗手台边，屏幕亮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跳出老师催促的消息。十分钟，要洗漱换衣服，还要赶到约定的地点

牙膏沫顺着嘴角往下滴，她盯着镜子里自己慌张的脸，忽然想起昨晚那杯牛奶。睡得太沉了，沉得像被抽走了所有意识，连闹钟都没听见……是巧合吗？还是那杯牛奶本身，就藏着别的猫腻？

没时间细想了。她一把抹掉脸上的泡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敲出急促的回响。

江鑫连抓块面包的功夫都没腾出来，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这可是她跟老师的第一节课，虽然老师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还是一个副本boos，不知道迟到了会有什么惩罚……

副本管理中心的图标闪了闪，她点开地图，指尖重重按在“实验室”的坐标上。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下一秒，冰凉的消毒水味就钻进了鼻腔。

她抬手看了眼时间，7:29。

长舒一口气的瞬间，实验室厚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在宣告某种开始。她攥了攥手心的冷汗，抬头望向房间深处——白大褂的衣角在操作台后晃了晃，老师已经在了。

江鑫攥着衣角，紧张得指尖发僵，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老师身上。

和上次在副本里见到的样子不同，此刻的老师明显年轻了许多。金黄的长发松松地绑成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左眼架着一副金丝单片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过玻璃看过来，带着几分笑意。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外罩着一件挺括的白大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正搭在操作台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老师抬眼看向她，镜片后的目光弯了弯，嘴角牵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来了？

他的声音比屏幕里听着更低沉些，带着点笑意的尾音像羽毛轻轻扫过，刚才那点若有似无的压迫感瞬间散了。“不用紧张，”他指了指旁边的实验台，白大褂的袖子随着动作滑下来一点，“先过来熟悉下器材，第一节课不着急赶进度。”

说话间，他拿起桌上的烧杯，指尖在玻璃壁上轻轻敲了敲，动作慢条斯理，眼神里没有半分催促的意思。江鑫看着他镜片后那双平静的眼睛，刚才狂奔的气喘还没平复，心里的慌乱却奇异地压下去不少——这副温柔耐心的样子，倒真像个普通的老师了。

只是那抹笑意落在她眼里，总觉得像蒙着层薄纱，看不真切。

老师转过身，从操作台拿起一个贴着标签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透明的淡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今天我们要学的，是如何救治轻度精神污染人员。”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指尖在瓶身上轻轻划了一圈，“在这个地方待得久了，难免会接触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情绪失控、出现幻觉、反复念叨奇怪的句子，这些都是轻度污染的征兆。”

江鑫的心猛地一沉，昨晚那句“精神污染丧命”瞬间在脑子里冒了出来。她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看着老师将液体倒进烧杯，动作精准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仪式。

“别担心，”老师像是看穿了她的紧张，抬眼笑了笑，镜片反射出一点冷光，“轻度污染是可以逆转的，前提是——你们得记住我接下来教的每一个步骤，不能出半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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