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 (4-2)

“首先要做的，是远离污染源。”老师将烧杯放在酒精灯上，淡蓝色液体开始微微沸腾，升起细小的气泡，“如果暂时无法脱离，就要立刻制造隔离空间——比如，你武器进化后解锁的新技能，就是很好的屏障。”

他抬眼看向江鑫，镜片后的目光清晰了些：“记得吗？那是我给你的礼物”

江鑫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那本封面泛着微光的书——进化那天，书页边缘确实多了层流动的光晕。

“记住，隔离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老师用玻璃棒轻轻搅动着液体，声音平静无波，“一旦让污染源持续侵蚀，轻度很快会变成中度重度，到时候……就不是烧杯里这点东西能解决的了。”

江鑫的目光忍不住黏在老师手中的烧杯上，淡蓝色液体在火焰烘烤下翻滚着，表面浮起一层细碎的银亮光点，像揉碎的星星沉在水里。她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实验台边缘——这液体看着清透，却散发着一种极淡的、类似檀香混合着雪水的气味，闻着竟让人莫名安定。

“这是……用什么做的？”她忍不住问，声音比自己预想中更轻。

老师搅着液体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她时，镜片后的笑意深了些：“保密。”他晃了晃烧杯，银亮光点随着动作旋转起来，“等你们等级够了，自然有资格知道配方。现在嘛，只要记住它能安抚被污染的神经就好。”

江鑫“哦”了一声，视线还是没从那抹淡蓝上移开。这液体像有某种吸引力，让她想起昨晚那杯牛奶带来的奇异安稳——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约尔医生看着江鑫那副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盯着烧杯不放的样子，嘴角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连带着镜片后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

“好奇是好事，”他将烧杯从酒精灯上移开，银亮的光点渐渐沉回液体里，“但在这个地方，好奇心得配上足够的实力，才不会惹来麻烦。”

他用滴管吸了一点液体，滴在载玻片上，推到江鑫面前的显微镜下：“来看看吧，这是它的‘真面目’。”

江鑫迟疑了一下，还是凑了过去。目镜里，那些淡蓝色的分子正在缓缓游动，每一个都裹着层极薄的光晕，像一群安静的萤火虫——美丽，却又透着说不清的疏离感。

江鑫直起身，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实验台：“老师，这液体……和昨晚那杯牛奶，有关系吗？”

她盯着载玻片里那些发光的分子，总觉得那层光晕和牛奶杯壁上氤氲的雾气有点像，连带来的安定感都如出一辙。

约尔医生收拾器材的手顿了顿，转过身时，脸上的笑意淡了些，金丝眼镜反射着实验室的冷光：“你觉得呢？”

他没直接回答，反而抛回一个问句，语气里带着点探究。江鑫被问得一噎，看着对方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睛，忽然觉得刚才的疑问像掉进了深潭，连回声都听不到。

“先学好眼下的步骤吧。”约尔医生转回头，将烧杯放进消毒柜，“等你能独立完成调配了，或许就能自己找到答案。”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吃早饭。”约尔医生放下手里的器材，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

他转身朝实验室深处走去，示意江鑫跟上：“学习重要，填饱肚子也重要。”

穿过挂着白布的操作台区域，后面竟藏着一片小小的就餐区。长桌上摆着干净的瓷盘，里面放着温热的三明治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昨晚那杯一模一样的甜香漫了过来。

江鑫站在门口愣了愣，看着约尔医生拉开一把椅子：“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阳光透过高窗斜斜照进来，落在他金黄的发尾上，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暖意。

可那杯牛奶的存在，还是让她心里轻轻咯噔了一下——又是牛奶。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老师刻意安排的？

江鑫拿起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啃着，目光却总忍不住往那杯牛奶上瞟。温热的奶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和昨晚那杯一模一样的甜香，让她指尖有些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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