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校舍2 (2-2)

话音刚落，对面的赵辰突然“嗤”了一声，正弯腰系鞋带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鞋跟处按了下——江鑫瞥见他鞋底似乎弹出个不起眼的金属片。“副本里的规矩，别用现实逻辑套。”他直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我进来时查过，这校舍的校规贴在门后，第七条写着‘特殊时期，床位分配以应急为要’。”

林蕾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超棍“哐当”砸在床板上，震得上铺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她几步跨到门后，手指戳着那张泛黄的校规纸，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你们早就发现这玩意儿了？合着就我们刚睁眼啊？你们来多久了？！”

赵辰的目光在门板上顿了顿：“刚来半小时。”他朝斜自己的下铺抬了抬下巴，“而且……我下面这姑娘，从始至终没说过话。”

江鑫和林蕾同时看过去。那个抱着习题册的女生依旧侧躺着，后背对着他们，乌黑的长发垂在床沿，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轻得像不存在。刚才赵辰弹起来时动静那么大，她竟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你醒的时候她就在？”林蕾的超棍又转了半圈，棍身泛着冷光。

“嗯，我试过搭话，她就盯着墙，眼珠子都不转。”

那女生转过头脸苍白得像张薄纸，下颌尖细得仿佛一折就断。额前的碎发软软地贴在皮肤上，遮住了大半眉眼，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抿得紧紧的唇，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像株被雨打蔫的菟丝子，透着股风一吹就倒的脆弱。

可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眼白泛着瓷青，瞳孔缩成小小的一点，明明是望着天花板的方向，却让人觉得她正透过屋顶，盯着某个不存在的东西。

“她一直这样？”林蕾的声音放轻了些，握着超棍的手松了松。任谁看见这样一张脸，都很难把她和“威胁”两个字联系起来。

就在这时，那女生突然轻轻眨了眨眼。睫毛颤动的瞬间，江鑫清楚地看见，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灰影，快得像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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