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楼下传来下课铃声，惊飞了栖息在水箱上的麻雀。我看着那些扑棱棱飞走的黑影，突然想起第一个世界结束时，系统核心在我掌心碎裂的触感。

"想知道答案？"我收起折扇，轻轻敲着掌心，"用你的权限换。"

林薇薇愣住了。

"你现在的黑化指数是70%，掠夺进度58%。"我走近她，故意让系统终端贴上她的胸口，"如果我能让你达到99%，你会不会愿意把隐藏权限交出来？"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超乎预料。

"你知道那个雨夜发生了什么。"她咬牙切齿地说，"顾言琛把我堵在器材室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感觉到终端在剧烈震动，那是系统察觉到危险的警报。但比起这个，更让我在意的是她眼中翻涌的恨意——那不是装出来的。

"他在我脖子上留下这道疤的时候，"她松开手，扯开领口，"你在给谁传递情报？"

我低头看着那道新鲜的伤口，形状很像三年前某个雨夜里，另一个世界的顾言琛留在我心口的刀痕。

"你到底是谁？"她又问了一遍。

我笑着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早了吗？"

她突然伸手按住我的终端，这次我没有阻止。金属外壳在两人之间发出刺耳的嗡鸣，像是要承受不住什么。

"有意思。"我舔了舔嘴角，"看来不只是我在玩这场游戏。"

林薇薇的表情终于变了，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她猛地推开我，转身要走，却被我抓住了手腕。

"别急着走啊。"我把照片塞进她口袋，"今晚八点，老地方见。带着这个。"

她低头看着我塞进去的东西，脸色瞬间煞白。那是张微型录音笔，表面还沾着血迹——正是昨夜她母亲砸过来的瓷碗碎片划破她额头时留下的。

"你怎么......"

"嘘。"我竖起食指抵住唇边，"小心隔墙有耳。"

她咬着嘴唇看了我很久，直到远处传来教导主任的呵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夹杂着金属探测仪的滴滴声。

"记住，"我松开手，折扇在空中展开，"今晚八点。"

她转身离开时，我听见她低声说了句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但看口型，像是"别后悔"。

回到教室时，沈慕白正趴在课桌上。听说他今天又晕倒了两次，现在手臂上还缠着绷带。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猛地抬头，眼神慌乱。

"怎么，还在担心林薇薇？"我掏出手机给他看今天的班级群消息，"看看她刚才在校门口做了什么。"

照片上，林薇薇正把一桶冷水泼在一个女生身上。那是李娟最好的朋友。

沈慕白的手在发抖，但他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他在等，等着我露出破绽。就像林薇薇一样。

放学铃声响起时，系统终端突然剧烈震动。我低头看去，只见宿主权限那一栏正在疯狂跳动：71%...7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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