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灼热是什么?达力手上可怕的水泡……真的是自己弄出来的吗?自己……真的是怪物吗?佩妮姨妈的尖叫在脑海里反复回响——“怪物!和你那该死的父母一样!”
黑暗像粘稠的墨汁,包裹着她,挤压着她。碗柜外,达力的嚎哭渐渐变成了委屈的抽噎,佩妮姨妈的咒骂也降低为神经质的絮叨。世界似乎恢复了德思礼家特有的、表面秩序下的冰冷。但哈莉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指尖残留的、灼烧般的麻木感,像一枚滚烫的烙印,深深刻进了她的意识深处。她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忍受、偶尔有些“小意外”的怪胎哈莉了。那股力量……它蛰伏着,带着毁灭性的炽热,它就在她的身体里,像一个不受控的活物。
时间在碗柜的黑暗中失去了意义。饥饿像一只冰冷的手,反复揉捏着她的胃。她摸索到角落里那个固定的小凹槽,指尖触碰到一小片坚硬冰冷的东西——是半块昨天藏起来的、已经变得像石头一样硬的面包。她把它掰下来一小块,含在嘴里,用唾液慢慢地软化它,艰难地咽下去。每一口吞咽都带着一种混合了生存本能和耻辱的味道。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黑暗和寂静吞噬时,一个微弱但异常清晰的声响,穿透了碗柜厚重的门板。
笃。笃笃。
那是一种有节奏的敲击声。不是人的手指,更像是某种坚硬的喙在啄木头。
哈莉猛地抬起头,心脏在瞬间漏跳了一拍。黑暗中,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笃笃。笃。
声音又响起了,清晰地从门板中部传来。不是幻觉!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门边,脸紧紧贴在冰冷的木板上,试图从那条细微的门缝里窥探外面的情况。门缝太窄了,只能看到外面客厅地板反射的一线微弱的光。那敲击声还在继续,固执地,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迫切。
外面客厅似乎很安静。德思礼一家大概在餐厅享用他们的晚餐,没人注意到这角落里的动静。
哈莉的心跳得飞快,撞击着肋骨。她犹豫着,试探地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门板内侧,对着声音传来的位置,也轻轻敲了两下。
笃。笃。
外面的敲击声停顿了一瞬。紧接着,更急促的几声响起:笃笃笃!
一种奇异的冲动驱使着她。哈莉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脸挤在门缝上,拼命地向外看去。视野被挤压成一条狭窄的缝隙,客厅的灯光刺得她眼睛发痛。就在那片模糊的光晕边缘,她看到了一双脚——不是人的脚,是覆盖着浅褐色羽毛的、鸟类的脚爪,稳稳地抓在门外的地板上。
她的目光艰难地向上挪动。缝隙太窄,只能看到一小片……雪白的羽毛?还有,一个尖尖的、淡黄色的喙的轮廓。
是鸟?一只鸟在啄门?
就在这时,一个东西从门缝底部被塞了进来!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声音。那东西摩擦着粗糙的地板,滑进来一小截。
哈莉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手指颤抖着,摸索着伸向那被塞进来的东西。指尖触碰到一种坚韧的、略带粗糙感的材质——是某种厚实的纸张?她摸索着抓住它,小心地把它从门缝里完全抽了进来。
碗柜里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她只能把它紧紧攥在手里,感受着它的分量和形状。似乎是一个……信封?很厚实。信封的边缘摸起来有些毛糙。
那只鸟……还在外面吗?她再次把脸贴上门缝,向外望去。缝隙里,那覆盖着羽毛的脚爪不见了。外面空空如也,只有寂静和那线微弱的光。
她缩回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几乎要撞碎肋骨。手里那个神秘的信封,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她手心发麻。她把它翻来覆去地摸着,指尖划过信封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在纯粹的黑暗中解读它的信息。
突然,她的指尖在信封正面的某个位置停顿了。那里似乎……不是印刷的字体。触感不同。她集中精神,用指腹仔细地感受着。一种极其细微的、凹陷的纹路。像是……用某种特殊的墨水或者凸版印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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