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来访 (2-2)

“闭嘴！”卢修斯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般的威压。他看都没看哈莉和金妮一眼，仿佛她们只是路边的尘土。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德拉科身上。“我容忍你的愚蠢，但绝不容忍你玷污马尔福家族的血脉和尊严！”他上前一步，蛇头手杖猛地抬起，杖尖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狠狠戳在德拉科的肩膀上，力道之大让德拉科一个趔趄，痛哼出声。“为了一个……波特？一个泥巴种的朋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难以置信的暴怒，“你的脑子是被巨怪踩过了吗？还是被韦斯莱家的穷酸气熏坏了？！”

“父亲！不是你想的那样！”德拉科试图辩解，声音带着屈辱的哽咽，“她救了金妮·韦斯莱，她……”

“她是个波特！”卢修斯厉声打断，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落，“她身上流着那个自大狂的血！她是邓布利多的宠儿！是注定要和我们对立的人！你居然跑到这种……这种贫民窟来，”他嫌恶地扫了一眼陋居歪斜的轮廓，“向一个敌人……表达你那可悲的、令人作呕的……感情？”他逼近德拉科，高大的身躯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德拉科完全笼罩。“你让我蒙羞！德拉科！你让整个马尔福家族蒙羞！”

德拉科的身体在父亲的威压下微微发抖，脸色由惨白转为屈辱的潮红。他看着父亲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失望、愤怒和冷酷，又瞥见哈莉站在不远处，祖母绿的眼睛里没有他预想中的嘲讽，反而是一种……复杂难辨的、近乎怜悯的神情？这眼神比父亲的斥责更让他心如刀绞。他猛地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在父亲面前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绝望的反抗火焰：“她不一样！她和你想的不一样！父亲！你根本不了解她！”

“住口！”卢修斯的忍耐到了极限。他猛地挥动手臂，不是用魔杖，而是用戴着龙皮手套的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德拉科的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后院格外刺耳。

德拉科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一缕鲜血从他紧抿的嘴角渗出。他被打懵了，眼中那点反抗的火苗彻底熄灭，只剩下空洞的震惊和深不见底的痛苦。

金妮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握紧了魔杖。哈莉的心脏猛地一缩，手指紧紧攥住了魔杖柄，一股冰冷的怒火在胸腔里燃烧。她看到德拉科眼中的光彻底破碎了。

卢修斯对儿子的痛苦视若无睹，仿佛只是拍掉了一件物品上的灰尘。他一把抓住德拉科的手臂，力道大得指节发白，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收起你那廉价的、愚蠢的念头！”他冰冷的声音如同宣判，“你姓马尔福！你的责任是维护家族的荣耀和纯血统的纯净！而不是像个发情的巨怪一样追逐一个泥巴种养的的杂种！现在，跟我回去！在你学会像一个真正的马尔福继承人之前，不准踏出庄园一步！”

他粗暴地拽着踉跄的德拉科，甚至懒得再看哈莉和金妮一眼。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爆响，父子二人瞬间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冰冷怒意、一丝血腥气，以及德拉科被打偏头时，那双灰蓝色眼睛里最后残留的、空洞而绝望的碎片。

陋居后院温暖的阳光似乎也黯淡了几分。金妮愤怒地跺着脚：“那个恶毒的老蝙蝠！他怎么能那样打德拉科！” 她转向哈莉，眼中充满了担忧。

哈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看着德拉科消失的地方，紧握魔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祖母绿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冰冷的怒意、一丝难以言喻的刺痛，以及对德拉科那份被粗暴碾碎的、绝望而无力的“不一样”的复杂心绪。卢修斯·马尔福的暴行和冷酷的话语，像一盆冰水，浇熄了陋居炉火带来的部分暖意，也在她心中那幅关于未来的画卷上，投下了一道浓重而冰冷的、属于马尔福庄园的阴影。

前路，果然荆棘密布。但此刻，哈莉眼中除了愤怒，更燃起了一种冰冷的决心。她绝不会像德拉科一样，被任何人轻易地折断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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