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马尔福带着一身冰封的怒火和魔法部的处决令离开后,绝望并未持续太久。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深处,风暴并未平息,反而沉淀为一种深不可测的冷静。他轻轻拍了拍海格因呜咽而剧烈颤抖的宽阔后背,声音沉稳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鲁伯,眼泪无法改变既定事实,但智慧与坚持可以。魔法部的裁决并非最终定论,我们还有上诉的权利。”
他转向那位拿着处决令、略显尴尬的魔法部官员,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先生,根据《神奇生物权益保障补充条例》第7款,在最终处决执行前,涉事生物的所有者或其指定代理人,有权在三个工作日内向威森加摩最高魔法生物仲裁庭提起正式上诉,并提交新的关键性证据。海格教授作为巴克比克的合法照料者和霍格沃茨雇员,我,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霍格沃茨校长,将作为他的代理人和担保人,行使此项权利。”
官员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邓布利多会如此迅速地抓住法规漏洞(或者说,被刻意遗忘的条款)。他看了一眼手中盖着红章的处决令,又看了看邓布利多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最终点了点头:“当……当然,校长先生。程序上确实允许。但上诉需要强有力的新证据,并且必须在规定时限内……”
“证据,会有的。”邓布利多打断他,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依旧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的德拉科,“时间,也来得及。请将这份上诉意向书带回。” 他不知何时已写好了一张羊皮纸,上面龙飞凤舞地签着他的名字,并加盖了霍格沃茨的魔法印章。
官员接过羊皮纸,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海格和哀鸣的巴克比克,最终还是带着另一名同僚匆匆离开了。处决的阴影暂时被推开,但并未消散,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海格巨大的身躯终于停止了剧烈的颤抖,他抬起布满泪痕和泥土的粗糙脸庞,充满血丝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校长……真的……真的还有希望?”
“只要不放弃,鲁伯,希望就永远存在。”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随即目光转向德拉科,“现在,马尔福先生,我想庞弗雷夫人需要再次确认一下你的健康状况。刚才的……情绪波动,对身体负担不小。还有你,哈莉,我想你应该去找庞弗雷夫人换药了吧。” 他的话语带着关切,但更像是一种引导。
德拉科猛地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红肿,脸上泪痕未干,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对父亲暴怒的恐惧,有当众反抗的余悸,有对巴克比克和海格的愧疚,更有对哈莉……他不敢去看站在门口的哈莉,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在克拉布和高尔茫然无措的跟随下,脚步虚浮地朝着城堡方向走去。
校医院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哈莉背上的伤口在庞弗雷夫人的魔药下已无大碍,但心理的波澜远未平息。她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想着巴克比克,想着卢修斯的冷酷,更想着德拉科最后那不顾一切冲出来、声嘶力竭为她(为巴克比克)辩护的样子。那画面如此清晰,冲击着她对“马尔福”的所有刻板印象。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德拉科站在门口,换下了那身沾染泥土的校袍,穿着干净的墨绿色睡衣,脸色依旧苍白,眼神躲闪,带着一种近乎怯懦的犹豫。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尊门神一样守在外面。
“我……庞弗雷夫人让我来……做检查。”德拉科的声音干涩,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上。
“进来吧,马尔福先生。”庞弗雷夫人正在整理药柜,头也没回,“坐那儿,稍等我一下。”她指了指哈莉旁边的一张空病床。
德拉科僵硬地走到床边坐下,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指节发白。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哈莉,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窗外的风声仿佛都被放大了。
哈莉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他。德拉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身体绷得更紧,头垂得更低,仿佛在等待审判。
“谢谢你。”哈莉的声音很轻,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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