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的手如同烧红的铁钳,死死扣着林晚的手腕,拖着她疾行在通往宫门深处的石阶上。幽绿的灯笼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光影破碎,映照着他紧绷的侧脸和眼中翻腾的暴戾。刺耳的警报号角一声紧似一声,撕裂夜空,如同垂死巨兽的哀鸣,将旧尘山谷的寂静彻底碾碎。
林晚几乎是被半拖半拽着前行,粗糙的石阶磕碰着脚踝,手腕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寒风裹挟着冰粒抽打在脸上,但她此刻已感觉不到寒冷,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濒死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亢奋。
赌赢了第一步!宫唤羽的生死,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护身符!
越靠近羽宫,混乱的气息就越发浓烈。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焦糊味,还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慌。侍卫们如同没头苍蝇般奔跑,呼喝声、兵刃碰撞声、伤者的呻吟声交织成一片。
“让开!” 宫远徵一声厉喝,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徵宫特有的威慑力。前方拥堵的侍卫闻声,如同被劈开的波浪,瞬间让出一条通路。他们惊疑不定的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林晚,却无人敢多问一句。
羽宫,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死寂的压抑。
正殿前,一片狼藉。碎裂的砖石、倾倒的灯柱、喷洒状凝固的暗红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惨烈。侍卫们脸色惨白,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茫然。
“远徵少爷!”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踉跄着迎上来,脸上毫无血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执刃大人他……他……”
“闭嘴!我哥呢?” 宫远徵看也不看那管事,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尚角公子……尚角公子前日离山处理外务,尚未归来……” 管事的声音带着哭腔。
宫远徵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捏着林晚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痛得她闷哼一声。
“少主呢?” 他问,声音里压抑着风暴。
“少主……少主在侧殿!受了重伤!金复大人守着,医师……医师们都在里面,可……可……” 管事语无伦次,指向侧殿方向的手抖个不停。
“废物!” 宫远徵低斥一声,不再理会管事,拖着林晚径直冲向侧殿。
侧殿的气氛比外面更加凝重。
浓重的血腥味和苦涩的药味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几名须发皆白的老医师围在床榻前,个个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无能为力的绝望。他们的额头布满冷汗,手指搭在宫唤羽苍白的手腕上,却如同搭在滚烫的烙铁上,颤抖不已。
宫唤羽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但仍有暗红的血迹不断渗出。他的呼吸极其微弱,时断时续,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停止。床边,宫门侍卫统领金复脸色铁青,紧握着腰间的刀柄,如同一尊压抑着怒火的石像。
“如何?” 宫远徵的声音冰冷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死寂。
几名老医师浑身一颤,为首一人艰难地转过身,对着宫远徵深深一揖,声音嘶哑绝望:“远徵少爷……少主伤势极重,外伤已勉强止血,但……但脉象混乱,真气逆冲,更有……更有剧毒深入肺腑,其烈性霸道,前所未见!我等……我等实在是……回天乏术啊!” 说到最后,老医师已是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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