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晚。” 她开口,声音依旧嘶哑,但努力保持平稳,“来历……我说过,不重要。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被无锋追杀、侥幸逃脱、只想找个地方活下去的流民。”
“流民?” 宫远徵嗤笑一声,指尖不知何时捻起了一枚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光泽的银针,在指间灵活地翻转,“一个精通驱蛊奇术、能预知执刃遇刺、少主中毒的流民?林晚,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我精通医术,是因为我的家族……曾经也是医道世家。” 林晚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情绪,开始编织故事的核心,“只是后来……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被灭门了。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带着家族秘传的几本残破古籍逃亡,其中一本,恰好记载了一些关于‘半月之蝇’的零星记载和破解思路。”
她抬起头,眼神坦然地迎向宫远徵审视的目光,里面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刻骨的仇恨和悲凉:“至于预知……那不是预知。是我在逃亡路上,无意中撞破了无锋刺客的行动!听到了他们密谋刺杀执刃、并在混乱中给少主下毒的计划!我当时自身难保,只能拼死逃出来报信,希望能借宫门之力……报仇!”
“无锋?” 宫远徵眼中戾气一闪,“你撞破的是哪一魍?具体计划是什么?刺客是谁?”
“我不知道是哪一魍。” 林晚摇头,语气带着后怕和一丝茫然,“他们蒙着面,行事极其诡秘。我只听到他们提到‘无名大人’会在羽宫动手,目标是执刃,还说……还说给少主准备了‘半月之蝇’,务必让他死在混乱中……我太害怕了,只听到这些,就被发现了,一路被追杀……”
“无名?” 宫远徵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杀意翻涌。这个名字,在宫门内部也属于绝密。若非羽宫惨案,连他都未必能立刻锁定。这女人……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
“那本古籍呢?” 他追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被毁了。” 林晚苦笑,带着深深的遗憾和痛惜,“在被追杀的最后一刻,为了不落入无锋之手,我把它……扔进了火堆。” 她看着宫远徵骤然阴沉下去的脸色,立刻补充道:“但我从小研习,里面的内容,尤其是关于‘半月之蝇’的部分,我记得很清楚!我可以写下来给你!包括引蛊之法,还有其他一些……可能对你们有用的东西。”
“写下来?” 宫远徵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彻底剖开,“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写出来的东西是真的?或者,没有陷阱?”
“凭我救了宫唤羽的命!” 林晚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被质疑的愤怒和孤注一掷的决绝,“如果我要害他,当时就可以看着他死!何必多此一举?宫远徵,我的命现在捏在你手里!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活下去,亲眼看着无锋覆灭!和你们宫门的目标,并不冲突!我献出我所知的医术古籍内容,换取在宫门一个容身之处,一个……报仇的机会!这交易,很公平!”
她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起伏,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她死死盯着宫远徵,眼神坦荡,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疯狂。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香炉里不知名的药草,燃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宫远徵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在林晚脸上反复刮过,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
仇恨?真实。恐惧?真实。求生的欲望?真实。对医术的自信?似乎也真实。那本古籍……毁于火海,死无对证。完美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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