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像是被这声"散兵"唤醒了，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冰冷的实验室，空旷的宫殿，温柔的声音，还有……背叛的眼神，冰冷的刀锋，还有那句"你只是个失败品"。

"啊……啊……"他痛苦地蜷缩起来，双手抱着头，指甲深深抠进头发里。雨水混着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从他脸上滑落。

卡芙卡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慢慢走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再反抗。

她蹲在他面前，轻轻拨开他湿漉漉的头发，露出那张痛苦扭曲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很疼吧？"卡芙卡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卡芙卡。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血丝和绝望。

"你……"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卡芙卡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笑了。那笑容在霓虹灯光和雨幕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妖异，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我想带你走。"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想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自嘲地笑了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皱紧了眉，"什么机会？继续被人当成工具？还是……再次被抛弃？"

"抛弃？"卡芙卡挑了挑眉，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意想不到的温柔。

那人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她用眼神定住了。

"跟着我，"卡芙卡的眼神变得深邃，像是藏着一片星空，"我不会抛弃你。我会给你力量，让你变得更强。强到……可以让那些曾经抛弃你、背叛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燃起一点微弱的火苗。

是啊，代价。那些人，那些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就算他忘了很多事情，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怨恨，却一直都在。

他看着卡芙卡。这个女人，神秘，强大，眼神里带着危险的诱惑。跟着她，会是什么样的未来？是另一个深渊，还是……一条能让他找回自己的路？

雨还在下着，巷子依旧阴暗潮湿。可不知为什么，卡芙卡的眼睛，却像是这无尽黑暗中，唯一的光。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卡芙卡都以为他不会答应了。雨水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然后，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伸向了卡芙卡。

他的手很抖，指尖冰凉，沾着雨水和泥土。但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卡芙卡带着手套的手时，却像是找到了一个支点。

"好。"他听到自己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带我走。"

卡芙卡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一种猎人找到了最完美猎物的兴奋。她反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冷，很冰，仿佛没有温度。

"明智的选择。"她站起身，顺势把他也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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