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蓝色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流浪者动了动手指头，才发现浑身都被捆着。冷硬的合金带子勒在手腕和脚踝上，把他牢牢固定在金属台上。空气中一股子消毒水味儿，混着点说不清的甜腻气味，闻着让人恶心。

"醒了？"

一个懒洋洋的女声在旁边响起。流浪者偏过头，看见卡芙卡斜倚在控制台边，手指无意识地滑过那些闪烁的按钮。她换了身黑色紧身作战服，勾勒出利落的曲线，和之前雨夜里那个妖冶的女人判若两人。

"放开我。"流浪者的声音还有点哑，喉咙干涩得像吞了把沙子。胸口的裂痕隐隐作痛，旁边几个悬浮的机械臂正对着那道口子扫描，发出滋滋的轻响。

卡芙卡轻笑一声，没动，反而凑得更近了些。她身上那股雪松香氛混着消毒水味，直冲流浪者的鼻子。

"放开你？然后让你像在巷子里那样捅我一刀？"她歪着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戏谑，"还是像刚才跃迁的时候，差点把我的悬浮车拆了？"

流浪者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瞪着她。记忆像破碎的玻璃碴子，扎得脑子生疼。他记得量子跃迁通道里那阵天旋地转，记得那些突然涌进脑子里的画面——白色的实验室，冰冷的金属台，还有一双总是含着悲悯的紫色眼睛。

"别看我那样。"卡芙卡伸手，用指背轻轻擦过他的脸颊，"现在你可是我的'收藏品'，我不会随便弄坏的。"

"收藏品？"流浪者挑眉，语气里满是嘲讽，"你这种女人，就喜欢捡些破烂玩意儿。"

"也许吧。"卡芙卡不以为意，收回手转身走向控制台，"不过你可比那些破烂有趣多了。第七元素核心，雷神的造物，还带着世界树的数据碎片...简直是个移动的宝藏。"

流浪者心里一紧。世界树？那是什么？为什么这个词让他胸口发闷？

突然，整个医疗舱的灯光猛地闪烁了一下，控制台屏幕上跳出大量乱码，随后变成一片刺目的粉色。

"滋滋——"电流声响起，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粉发女孩的全息投影。女孩叼着棒棒糖，抱着台平板电脑，一脸不爽地看着卡芙卡。

"卡芙卡，你脑子进水了？"银狼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居然把这种高危目标带回基地？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卡芙卡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银狼，我说过别随便入侵我的权限。"

"少废话！"银狼哼了一声，视线转向金属台上的流浪者，眼神像扫描仪一样锐利，"这家伙的能量波动太不稳定了，风元素里混着雷元素，核心还在不断释放未知代码。要是引爆了空间站的元素共鸣，你负得起责任？"

屏幕上突然弹出一长串数据流，流浪者的身体结构、能量分析、风险评估...密密麻麻的红色警告看得人眼晕。

"第七元素核心和雷神造物的结合体..."银狼咂咂嘴，"简直是个定做的炸弹。卡芙卡，要么现在销毁他，要么我就上报给猎手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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