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卡芙卡爬到控制台前，颤抖的手指敲击键盘。倒计时变成00:02:15。她回头看了眼正在角力的两个身影，突然抓起地上一块玻璃碎片。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流浪者被按在地上，对方的手卡住他脖子，"那就证明给我看！"

玻璃划过手腕的瞬间，卡芙卡的血溅在控制面板上。认证通过的提示音响起，角落里的金属门轰然开启。

"去吧。"她对着流浪者的方向喊，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真正的敌人还没出现..."

流浪者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抱起昏迷的卡芙卡冲向屏蔽室。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像是某种庞然巨物正在苏醒。

流浪者踉跄着撞上金属墙，后颈的冷汗混着血腥味。卡芙卡的手垂在他臂弯里，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起伏。屏蔽室的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倒计时投影在墙上——00:01:47。

"撑住。"他把女人轻轻放在角落，指尖拂过她额角的伤口。血迹在她苍白的脸颊晕开，像是被揉碎的玫瑰花瓣。

门外传来撞击声，震得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那东西正在用拳头砸门，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带着尖锐的撕裂感。流浪者握紧风元素凝聚的光刃，余光扫过屏蔽室中央的装置——一个嵌在地底的环形平台，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痕。

卡芙卡忽然抓住他的衣角，声音比呼吸还轻："别碰那个..."

脚步声停了。门外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流浪者屏住呼吸，盯着那扇正在发颤的金属门。某种冰冷的东西正贴在门外，顺着缝隙渗进来——是紫色的液体，像血液一样黏稠，在地上蜿蜒出诡异的纹路。

"你逃不掉的。"门外的声音变了，不再有电子杂音，反而带着奇异的温柔，"我们都是她的孩子。"

流浪者猛地转身，风刃已经举到半空。可他愣住了。卡芙卡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里有怜悯，有愧疚，还有某种他不愿面对的东西。

"你早就知道。"他声音发涩。

女人没有否认。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也是实验品。只是...比你们早一步离开实验室。"

门外的液体突然开始冒泡。流浪者回头，看见紫色液体正在凝结成手臂的形状。他冲过去一脚踹向门锁，却听见卡芙卡说："没用的。它不是从外面来的。"

他僵在原地。

"是从你身体里渗出来的。"女人艰难地坐起身，嘴角扯出苦笑，"雷神在你体内埋下了数据通道，他们一直能通过你观察这个世界。"

轰的一声，整间屏蔽室剧烈晃动。流浪者扶住墙壁，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变得透明。紫色的纹路从指尖蔓延，像藤蔓般缠绕着血管。

"选择吧。"卡芙卡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要么让它吞噬你，成为它们的一部分；要么..."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注射器，针管里是暗红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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