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迟来的约定 (2-2)

，戴眼镜的店员刚把兔子挂件递过来，秦宇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李主任”三个字让他眉峰紧蹙，走到僻静处接起时，声音压得极低：“家属又去闹了？……我知道他今天休息，别打电话给他。”

挂了电话转身，正撞见苏逸尘站在玻璃柜前，手里捏着枚印着红十字的徽章。

“医院的事？”他抬眼，眼底的清冷裹着层不易察觉的紧绷，“是上周那个主动脉夹层病人的家属？，不是解决好了吗？”

秦宇走过去把兔子挂件塞进他手里，指腹擦过他微凉的指尖：“小事，我明天去处理。”却没说那些家属正举着“庸医骗钱”的牌子堵在住院部，更没说他们翻出了苏逸尘累晕的监控视频，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

走出游乐园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逸尘忽然停下脚步，看着秦宇：“其实你不用替我挡着。”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从我签下手术同意书那天起，就该知道会有这些。”

秦宇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但你救了他的命。”话音刚落，手机又震起来，这次屏幕上跳出的，是护士站发来的视频——穿病号服的男人正撕扯着苏逸尘的门诊牌，嘶吼声隔着听筒都能听见。

苏逸尘的目光落在不断震动的手机上，忽然轻轻挣开了秦宇的手。

晚风掀起他的衬衫下摆，露出腰侧那道救人时被玻璃划伤的疤痕，在暮色里泛着浅淡的白。

“我明天还是去趟医院吧。”他轻声说，转身走向停车场的背影，忽然像披上了那件沉重的白大褂，清冷里透着股孤绝的倔强。

秦宇望着他的背影，手机屏幕的光映在瞳孔里，忽明忽暗，像场即将来临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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