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证?哼!”小尧又学着吴氏那声阴阳怪气的冷哼,“‘你们大房的人互相作证,可信么?’二夫人拿帕子掩着嘴,眼神却像刀子,‘再说了,那婆子看得真真儿的!那贼丫头慌慌张张,跑的时候还在角门石阶上绊了一跤,蹭破了点皮!’二夫人说着,那眼风就直往青杏姐姐身上扫,尤其盯着她的手腕脚踝看!”
叶常褚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好狠毒的一招!昨夜青杏被婆子拉扯阻拦时,确实可能磕碰留下点青紫痕迹,这不是硬扣帽子吗。
“后来呢?”叶常褚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冷意,手指紧紧攥住了袖口
“后来呀——”小尧眼睛忽然又亮了,刚才的愤懑一扫而空,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长公子来了!”
“大兄?”叶常褚的眼睛也瞬间亮了,如同注入了一泓清泉,整个人都鲜活起来。阿兄叶常青!家中世代清流文官,偏偏出了大兄这么一个异数,少年从戎,硬是凭着军功在边陲杀出了一条路,成了叶家百年来头一个正经的武官!他常年戍守在外,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没想到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
小尧激动得小脸泛红,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又赶紧压下去:“大公子是风尘仆仆直接闯进老夫人院里的!听说连甲胄都没来得及卸,只解了佩刀让随从拿着!那气势,嚯!门房的人根本拦都不敢拦!”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手舞足蹈:“二夫人正逼着青杏姐姐脱鞋袜查验呢,大公子就那么‘哐当’一声推门进去了!那门板撞在墙上,震得屋梁上的灰都掉下来几撮!屋里的人全吓傻了!”
叶常褚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能看见大兄那高大挺拔、带着边关风霜与铁血气概的身影,如同天神降临般出现在压抑的内院。
“大兄……他怎么说?”她急切地问。
“大公子看都没看二夫人一眼!”小尧学着叶常青那低沉冷冽、带着金戈之气的嗓音,竟也有几分威势,“他先是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发抖的青杏姐姐,然后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就那么钉在许嬷嬷和二夫人脸上!声音不高,可那调子冷的呀,比咱府里的冰窖还冻人:‘祖母安好。孙儿归家,听闻昨夜府中不太平?’”
“老夫人估计也被大公子这突然回来和一身煞气惊着了,半晌才应了一声。”小尧继续道,“然后大公子就问了:‘方才在门外,隐约听见什么贼人、内应、查验?不知府中遭窃何物?贼踪可有线索?孙儿不才,在军中倒也审过几个细作蟊贼,或可效力。’”
这话问得!直接把吴氏那捕风捉影的构陷,定性成了需要军法处置的“细作蟊贼”案件!性质完全不同了!
“二夫人脸都绿了!”小尧幸灾乐祸,“支支吾吾半天,才说……说丢了个……丢了个鎏金的簪子!还是她前年嫌样式旧了压箱底的那个!”
叶常褚差点笑出声。为了攀咬,二婶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借口都编出来了!一个压箱底的旧簪子,值得“贼人”冒险潜入高门府邸?简直是笑话!
“大公子听了,嘴角就勾起那么一丝儿冷笑,”小尧模仿着那冷峻的弧度,“‘哦?一个旧簪子?’他顿了顿,目光如电般扫过吴氏和她身后的刘嬷嬷,‘二婶既认定是内贼所为,又锁定了大房丫鬟,想必是有了铁证。既如此,何不报官?府衙查案缉盗,最是公道。或者……’他话锋一转,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森然,‘交由孙儿带回军中,按军法处置?军中对付细作内奸,自有千百种法子让他们开口吐实。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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