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没有证据就血口喷人!”许染怡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护短,她眼角扫过那群嚼舌根的女生,语气里淬着冰,“走了,婉婉,跟这种人计较简直掉价。”
被她掌心的温度一烫,我像是突然被灌满了勇气。方才憋在喉咙口的委屈和愤怒猛地冲了上来,我挺直脊背,声音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心是脏的,看什么都脏。”视线扫过那个带头造谣的女生,我咬了咬下唇,补了句,“搞不好,是自己以前干过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才会把别人都想成这样。”
“你…你们胡说!”那女生脸涨得通红,手指着我们,半天憋不出下一句,旁边的人赶紧拉了拉她的胳膊,眼神里满是“算了”的示意。
这场闹剧没再往下闹,可到了下午,走廊里遇见那群人时,她们投来的眼神依旧像细小的针,扎得人浑身不自在。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教室里吵吵嚷嚷的,我趴在桌上对着英语语法书发呆。那些弯弯曲曲的字母像是在跳舞,一个都看不进去。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练习册上投下一块亮斑,晃得人眼晕。
突然,桌沿微微一沉,一个身影挡住了那片光。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时撞进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是江澈。他就那么坐着,背脊挺得笔直,下颌线绷得很紧,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手忙脚乱地合上书,指尖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僵。“你…你有什么事吗?”声音细若蚊蚋,自己都快听不清。
他没应声,只是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那张20块,又从桌角拿起那张我上午偷偷塞到他抽屉的纸条,一起按在桌面上。指骨分明的手撤开时,他才吐出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石头砸在我心上:“用不着。”
血液猛地冲上头顶。用不着?他这是觉得我在跟他讨饭吗?觉得我家穷,连二十块早饭钱都付不起,非要他施舍?上午被人平白羞辱的火气还没下去,此刻更是像被泼了汽油,轰地烧了起来。我只是想还清人情,有错吗?
穷难道是原罪吗?难道我拼了命想活得体面点,在他眼里还是这么不堪?
脑子嗡嗡作响,脸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我抓起桌上的钱,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往他身上一丢——纸币轻飘飘的落在他腿上,却带着我所有的难堪和愤怒。“谁要你可怜!”我吼完这句话,转身就冲出了教室。
刚跑到走廊拐角,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手背上。
“哎,婉婉!”许染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几步追上来,把一包纸巾塞进我手里,“怎么了这是?江澈欺负你了?等着我去找他”
我慌忙接过纸巾擦着脸,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啊…我没事,谢谢你啊,怡怡。”抬眼时,眼眶肯定红透了,可我实在不想让她再担心。
“哎呀 没事了,真的不用。”我捏着皱巴巴的纸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眼眶还发着烫,声音里带着没压下去的哽咽,“我去厕所洗把脸,很快就回教室”
许染怡没多说什么,只是自然地伸手挽住我的胳膊,掌心的温度熨帖地传来。她的指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像在无声地说“有我呢”。唉,有她在身边,心里那团乱糟糟的火气好像真的能降下去大半,真好。
刚踏进教室门,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了。几十道目光“唰”地一下全黏在我身上,有好奇,有探究,还有几分看好戏的玩味,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过来。我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了顿——刚才扔钱的样子,大概是被不少人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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