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烛火摇摇晃晃,将墙上的人影拉得忽长忽短。热巴放下朱笔,指尖揉了揉眉心——江南水患的奏折堆了半尺高,墨迹未干的批复已写满三张宣纸。
“陛下,夜深了。”周深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他捧着盏莲子羹从暗影里走出,白瓷碗沿凝着细珠,“御膳房新炖的,加了些安神的百合。”
热巴抬眼时,正撞见他耳尖的红。这孩子总这样,递个汤羹都像偷了东西似的慌张。她接过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漫上来:“周伴读今日倒比朕还懂养生。”
周深垂着头退到一旁,手指绞着袖口的云纹:“臣、臣只是见陛下批奏折到深夜……”
窗外忽然传来瓦片轻响。热巴挑眉,还没开口,刘宇宁已掀帘而入,玄色劲装沾着夜露,手里拎着个油纸包:“陛下猜猜臣带了什么?”他将纸包往案上一放,里面滚出几颗沾着细沙的栗子,“城西老李家的糖炒栗子,刚出锅的。”
周深皱起眉:“刘将军怎敢将市井之物带入御书房?”
“陛下看奏折累了,吃颗栗子解乏,有何不可?”刘宇宁挑眉,自顾自剥了颗栗子递到热巴嘴边,“臣刚巡完城,特意绕路买的。”
热巴笑着咬过栗子,甜香在舌尖散开时,白宇从屏风后转出来,手里拿着幅画:“陛下,臣新画了幅《江堤夜巡图》,想请您指点一二。”画上山石嶙峋,夜色里的兵卒正扛着沙袋筑堤,笔触苍劲却透着暖意。
“白学士这画,倒比奏折里的灾情简报更动人。”热巴指尖拂过画中人影,“这扛沙袋的兵卒,眉眼倒像刘将军。”
刘宇宁凑过来看,突然笑出声:“还真是!白学士观察够仔细的。”
正说着,郭麒麟端着个木盒进来,小碎步跑得急:“陛下陛下,工部新制的雨量计做好了!”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个铜制的漏斗,连着刻度精准的量筒,“有了这东西,就能提前测降雨量,再也不用等灾情发生才……”
话没说完,手腕被周深拉住:“郭侍郎慢点,当心撞翻陛下的莲子羹。”
五人围着案几站定,烛火映在热巴眼底,漾出细碎的光。她看着眼前这几个各有脾性的人——温柔细心的周深,爽朗直率的刘宇宁,温润通透的白宇,机灵聪慧的郭麒麟,忽然觉得,这紫宸殿的夜晚,倒比白日里更热闹些。
“既然都来了,”热巴拿起颗栗子抛给郭麒麟,“就陪朕再看看这水患的地形图吧。”
周深立刻铺开地图,刘宇宁伸手点向江南水域,白宇提笔标注受灾村落,郭麒麟则在一旁算着所需粮草——原本沉闷的御书房,瞬间被讨论声填满。
热巴看着他们争执时的模样,忽然想起登基那年,太皇太后握着她的手说“帝王之路注定孤独”。可此刻掌心残留的栗子甜香,案上氤氲的莲子羹热气,还有地图上交错的指痕,都在悄悄说:或许,她的帝王路,可以不太一样。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时,地形图上已标满了密密麻麻的注解。周深细心地将散落的栗子壳收进碟子里,刘宇宁帮热巴揉着发酸的肩膀,白宇在图旁题下解决方案,郭麒麟则在算筹上记下最后一笔粮草数目。
“都回去歇着吧。”热巴站起身,推开窗让夜风进来,“明日早朝,朕要用你们今夜想的法子。”
四人行礼告退时,刘宇宁忽然回头:“陛下也早些歇息,臣明日卯时再来巡宫。”周深跟着说:“臣明早给陛下带些新蒸的米糕。”白宇与郭麒麟也纷纷应和,语气里的关切藏不住。
朝政哪有男君有意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