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晨雾未散,苏梦婉望着丞相府的朱漆大门在身后闭合,指尖还残留着谢沉渊掌心的温度——那个被她误认作“巫族男子”的银发人。
腕间若隐若现的玄甲军徽,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萨落背着昏迷的萧逸澜。
在巷口停下,狼耳在布帽下烦躁地抖动:“那银发人……气息很危险。”
“他是玄甲军的人。”苏梦婉摸出萧逸澜之前给的狼头哨子。
“还记得我让你训练的暗卫吗?他们需要这样的‘活靶子’。”她望向东方渐亮的天空,昨夜在鬼市小道救下的人,此刻正躺在丞相府的密室里。
翡翠忽然拽了拽她的袖子,指尖指向街角的灯笼:“小姐,墨菊斋的灯亮着。”
三人迅速闪入暗巷,只见墨澜倚在门框上,银发在晨风中扬起,露出后颈与她匹配的墨菊胎记:“苏梦婉,你果然把他送去了丞相府。”
他指尖轻挥,一张血符飘到她掌心,“这是巫族的‘溯血咒’,能让你看见他的过去。”
符咒触肤的瞬间,苏梦婉眼前闪过无数碎片。
少年萧逸澜跪在玄甲军帅帐前,银灰色的眸子里映着燃烧的军旗;成年的他戴着白银面具,在兰台废墟中挥剑斩落霍家死士;还有昨夜,他在鬼市小道上,用最后的力气在信纸上写下“小道遇难,若死则退”。
“他的心脏在右边,是巫族特有的‘逆脉’体质。”墨澜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二十年前,他父亲为保护玄甲军残部,将他伪装成普通孩童送入相府。如今的‘谢沉渊’,不过是他戴了十年的面具。”
苏梦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萧逸澜教她杀人时颤抖的脉搏,不是痛苦,而是对自己“非人类”身份的隐忍;他在兰台废墟说“我们没有时间”,而他深知自己作为巫族血脉,随时可能被古都的巫咒反噬。
此刻掌心的血符发烫,她终于看清他藏在面具下的真实目的。
“小姐,萨落的耳朵在抖。”翡翠的低语拉回她的神智。
只见萨落背对着她们,尾巴在黑袍下绷得笔直:“你们大幽人……都是骗子。”
他忽然转身,琥珀色的眸子里燃着怒火,“他根本不是什么‘巫族余孽’,而是当年带队屠灭古都边境的玄甲军副将!”
“但他现在是我的棋子。”苏梦婉忽然按住萨落的肩膀,指尖渡去沈家真气,“你以为我看不出他的身份?可比起仇恨,我更需要他手里的丞相府权势。”
她掏出萧逸澜给的密信,上面圈着京都二十处暗桩地址,“看到了吗?这些地方,本该是古都安插的‘银狼’据点,现在全成了我们的人。”
墨澜忽然笑了,银发散落在血迹未干的衣襟上:“果然是沈砚秋的女儿,连‘以敌之矛攻敌之盾’都学得惟妙惟肖。”他抬手将一枚巫族金针插入萨落眉心。
“暂时压制你的仇人咒,记住——现在你的主人,是能让你活着回到古都的人。”金针闪过微光,萨落的狼耳渐渐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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