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世的话音如重锤砸在麒麟堂的青石板上,苏梦婉垂眸的瞬间,余光瞥见皇甫灵攥紧了她的衣角。
“祭酒谬赞。”她福身行礼,发间狼头簪的银纹在暮色中流转。
“那些答案不过是将《商户法》的旧例与陛下新政相印证,若论真才实学,与诸位同窗相比……”她忽然顿住,抬眼望向人群中面色阴晴不定的黄仲旧部,“不过是取巧罢了。”
陈书世抚须而笑,袖中滑落的半卷《西域策论》恰好露出她昨日答卷的笔迹。
苏梦婉瞳孔微缩——那上面用朱砂批注的“星轨推演法”,分明是皇甫灵的独门秘术。
“取巧?”老人忽然逼近,白眉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能将奇偶错题排成玄甲军的‘北斗阵’,能在政论中预见陛下未宣之策。
这等‘巧’,可是用命换来的?”他的声音陡然压低,“沈砚秋的女儿,果然名不虚传。”
空气瞬间凝固。苏梦婉感觉皇甫灵的手指猛地颤抖,而远处的霍不弃已握紧了腰间的白虎玉。
陈书世却似浑然不觉,转身举起那份被反复翻阅的答卷:“从今日起,霍雨佳调入天字堂。麒麟堂……”他意味深长地扫过黄仲旧部,“该清一清蛀虫了。”
黄仲的残党尚未反应。
萧逸澜的玄甲军银狼旗刺破云层,为首的将领高举密诏:“奉陛下旨意,彻查太学私通外敌案!”
苏梦婉望着熟悉的银灰色身影从马上跃下,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他终究还是来了,带着她昨夜用镇魂墨写的“天狼阵”破绽图。
“相爷!”皇甫青桓抢先一步迎上,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霍家账册。
“黄仲勾结霍老夫人,妄图谋害公主,证据确凿!”他的目光偷偷瞥向苏州,却见她正与萧逸澜对视——两人隔着人群,用只有玄甲军才懂的手语交流。
萧逸澜的指尖划过喉间,示意“斩草除根”;苏梦婉轻叩掌心三下,回应“留活口取证”。
这无声的交锋落入陈书世眼中,老人抚须的手微微一顿,当年沈砚秋与玄甲军主帅也是这般默契,一个眼神便能定夺生死。
“搜!”萧逸澜的命令如惊雷炸响。
玄甲军如银狼般四散,很快从黄仲书房搜出三箱密函。
苏梦婉望着那些盖着霍家私印的西域通商文书,忽然想起萨落说过的话:“霍家的‘天狼阵’,核心就在太学的典籍里。”
她悄悄摸出怀中的星象罗盘,指针正剧烈颤抖——皇甫灵算的“凶星位”,果然在此处。
“相爷,这里有暗格!”一名士兵的惊呼让所有人屏息。暗格里躺着的,竟是先帝遗诏的残页。
陈书世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为何沈砚秋当年拼死也要将女儿送出京城。
原来霍家图谋的,从来不是区区太学,而是整个大幽的国运。
黄仲突然疯了般扑向遗诏,却被萧逸澜的银狼剑拦住去路。
剑锋映着他扭曲的脸:“霍老夫人答应你,只要篡改典籍、诬陷公主,就保你女儿入侯府做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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