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村奇怪叫着冲上来,苏梦婉侧身避开。
狼纹剑划出墨色流光那是用镇魂墨淬过的刃,专破巫咒。
她仿佛又看见霍家老夫人将她按进铜盆,滚烫的艾草水刺痛双眼。
此刻刀锋擦过脸颊,她却突然笑了,反手一剑挑断对方手腕筋脉。
“啊——!”景村奇惨叫着跪倒。
苏梦婉踩住他的背,剑尖抵住后心:“知道霍家地牢的虿盆里,泡过多少异邦细作吗?”她压低声音,只有景村奇能听见,“当年你倭岛商队走私巫蛊,被我亲手剥皮的三当家,求死时的叫声,比你难听多了。”
维恩脸色骤变。苏梦婉手腕翻转,狼纹剑与弯刀相撞,迸发出刺耳的金铁之声。
萧逸澜在暗处握紧拳头,想起十二年前那个暴雨夜,小女孩也是这样倔强地咬住他的衣袖,说“我不怕疼”。此刻她的红衣被血染红。
“停手!”皇帝的仪仗突然出现在长街尽头。苏梦婉收剑后退,正见龙辇上的帝王盯着她滴血的剑尖。
皇后掀开帘子,目光在她与萧逸澜之间流转。维恩行礼时,苏梦婉注意到了他腰间玉佩。竟与霍家密室里的巫族图腾七分相似。
“好一场龙争虎斗。”皇帝抚掌大笑,却没人错过他眼底的杀意,“不过日不落城的规矩,在大幽也要改改——败者不必死,但要在国子监跪诵《大幽律》三日。”
他看向苏梦婉,“至于你,明日带着漕运策,与这些异邦人再论高下。”
苏梦婉在丞相府后巷堵住萧逸澜。他摘下面具,银灰色眼眸映着她狼狈的模样:“谁准你冒险的?”
她举起狼纹剑,剑尖挑起他一缕银发:“相爷是忘了,当年是谁教我,在绝境中要咬断敌人喉管?”萧逸澜突然扣住她手腕,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下次,换我来咬。”
苏梦婉指尖的白子悬在棋盘上方,墨菊胎记突然灼痛。
维恩的弯刀在烛火下泛着幽蓝,那是用巫族活人献祭锻造的魔兵。
“落子无悔。”维恩的黑子重重砸在天元位,震得棋盘微颤。
苏梦婉垂眸,看见他袖口露出的蛇形刺青——正是十二年前屠灭巫族的异国雇佣军标志。记忆翻涌间,她仿佛又听见母亲临终前的血誓:“记住,戴着蛇纹的人,都是刽子手。”
“霍小姐这是何意?”维恩突然冷笑,“放弃先手,莫不是想让我小瞧大幽女子?”
他的黑子将白子逼入绝境。苏梦婉却想起萧逸澜说过的话:“真正的杀招,永远藏在看似必败的局里。”她落子的指尖染着镇魂墨,在白子边缘画出巫族符文。
观战的皇甫青桓突然抓住小侯爷的手腕。
他看见苏梦婉的棋路诡异至极,看似散乱的白子竟隐隐组成星轨图。
而在棋盘西北角,那些看似随意的布局,分明是三年前萧逸澜大破南疆巫阵时的阵法雏形 如影随形 。
“景村奇,过来。”苏梦婉突然开口。倭岛武士被萨落拎着后颈丢到棋盘边,脸上的淤青还在渗血。“你不是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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