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的离世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行宫的日子里漾开淡淡的涟漪。云一一亲自为他选了墓地,就在行宫后山的梨树下——那是他生前最爱待的地方,说北疆的春天看不到这样洁白的花海。
苏瑾在墓前种了株忘忧草,沉默地站了很久,转身时鬓角又添了几缕银丝。慕容珩则遣人在墓旁立了块无字碑,云一一知道,那是他留给自己的位置。
日子还在继续,只是庭院里的笑声少了些。苏瑾的药圃越扩越大,从治病的药材种到了安神的花草;慕容珩的护院换了一批又一批,却总在暗处保持着最精准的距离;云一一依旧每日坐在廊下晒太阳,只是手里多了串谢辞生前戴过的菩提子,摩挲得光滑温润。
萧安时常来看望他们,带着太子萧承——那孩子眉眼像极了萧彻,却总爱缠着云一一撒娇,一口一个“太祖母”,喊得人心都化了。
“太祖母,祖父说您当年一个人赢了三个爷爷的心,是真的吗?”太子仰着小脸问。云一一笑着捏捏他的脸颊:“小孩子家懂什么。”
萧安在一旁笑道:“母亲,您就别瞒他了,这事儿早成了宫里的传说。”他看向苏瑾和慕容珩,“两位王叔也该享享清福了,太医院和禁军的事,交给年轻人就好。”
苏瑾摇头:“我这把老骨头,离了药罐子就活不成,留在这儿挺好。”慕容珩只是沉默地给云一一添了杯茶,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在哪,他在哪。
这样的时光又缓缓流淌了十年。苏瑾在为太子调理完身体后,坐在药圃旁的竹椅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张未写完的药方。云一一看着他安详的睡颜,让人将他葬在了谢辞旁边,药圃里的忘忧草那年开得格外茂盛。
慕容珩变得愈发沉默,大多数时候只是坐在云一一身边,像尊沉默的石像。直到某一日,他突然开口:“当年那枚兵符碎片,我熔成了两颗珠子,给你一颗。”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颗温润的白玉珠,上面刻着极小的“护”字。云一一接过珠子,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这双手曾为她挡过刀,为她斩过敌,如今终于要歇了。
三个月后,慕容珩在睡梦中离世。云一一将那两颗白玉珠放在他手心,让他带走了一颗。
行宫只剩下云一一一人。萧安想接她回宫,她却摇摇头:“这里挺好,他们都在。”
她每日依旧坐在庭院里晒太阳,只是身边的位置空了。彤彤的声音已经很久没响起过,直到某个黄昏,它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宿主,宫斗文宠妃位面所有攻略目标好感度均达100,任务完成。是否开启下一位面?”
云一一看着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初入宫时那个穿着石青色宫装的自己。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期待。
“即将传送至第十一位面——假冒救命恩人的庶出二小姐。”
意识抽离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谢辞在梨树下招手,苏瑾在药圃里微笑,慕容珩站在廊下,而萧彻坐在龙椅上,对她伸出手。
这场持续了一生的宫斗游戏,她终究是赢了。而新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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