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镇北侯府门口时,天色已暗。顾忠看到云一一,有些惊讶:“二小姐?这个时辰怎么来了?”
云一一下车,脸色苍白,声音虚弱:“顾管家,我有急事想见侯爷,不知他是否方便?”
顾忠见她神色焦急,不像说谎,连忙道:“侯爷正在书房,我这就去通报。”
片刻后,顾忠出来,恭敬地请她进去:“侯爷请您进去。”
云一一跟着他走进书房,顾晏之正坐在灯下看兵书,看到她进来,放下书:“这么晚了,有急事?”
云一一走到他面前,屈膝行礼,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侯爷,我……我是来向您解释的。”
顾晏之皱眉:“解释什么?”
“外面都在传……说我贪慕虚荣,收了陌生男子的贵重礼物,还说我救您是为了攀高枝……”云一一哽咽着说,“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救您是因为您是朝廷重臣,不能出事,收萧公子的礼物是因为……因为他说是故人之后,我不好拒绝……”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委屈又无助。
顾晏之看着她,眸色深沉。他今日也听到了些流言,本不想在意,却没想到她会特意跑来解释。
“你不必在意那些流言。”顾晏之的声音缓和了些,“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
“可是……”云一一抬起泪眼,“我怕侯爷误会我……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顾晏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莫名一软:“我没有误会你。”他顿了顿,“那萧玦,你真的不认识?”
云一一点头:“真的不认识,他说是我祖父的故人之后,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送来的宝石,我本想送回去,可我姐姐说……说不收不好,我才……”
她故意提起云清月,将自己摆在“被怂恿”的位置上。
顾晏之眉峰微蹙——他听说过云家这位嫡女,温婉贤淑,没想到会怂恿庶妹收陌生人的礼物。
“你姐姐……”顾晏之欲言又止。
云一一连忙道:“侯爷别怪我姐姐,她也是好意,只是……只是没想到会被人误会。”她这副为云清月辩解的模样,反而让顾晏之觉得她善良,衬托得云清月越发不妥。
“好了,别哭了。”顾晏之递给她一方手帕,“流言蜚语我会让人处理,你不必放在心上。”
云一一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小声道:“多谢侯爷。”
她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想请教侯爷。”
“你说。”
“那位萧公子,您认识吗?”云一一抬起头,眼中带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好像在怀疑我什么。”
顾晏之的眸色沉了沉——他当然认识萧玦,不仅认识,还打过不少交道。那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江湖势力庞大,这次遇刺,说不定就跟他有关。
他没想到萧玦会去找云一一,还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你不必理会他。”顾晏之的声音冷了些,“以后他再来找你,直接回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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