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吧台上的杯子里,浮着半朵白花花,花瓣在液体里舒展,露出里面的蕊——是颗半红半白的心脏,红的那半写着“她的敷衍”,白的那半写着“你的当真”。“他们都在喝。”掌柜的指那些背对着你的人,“喝了就不疼了,喝了就忘了她在你生日那天说‘有事’,却在朋友圈晒聚会;忘了你熬夜给她改的方案,她转头就署了别人的名;忘了……”
“闭嘴!”你把花摔在桌上,花瓣炸开,变成无数只白蝴蝶,扑向那些背对着你的人。他们尖叫着转过头,脸都是她的脸,嘴角噙着笑,眼底却藏着冰,“你们不是她!她没那么坏!”
蝴蝶突然着了火,烧得那些“她”吱吱乱叫,化成一滩滩水。掌柜的缺耳处渗出墨汁,骂道:“犟种!跟你明知她不爱却还凑上去的样子一个德行!”
你浑身一震。那天?她坐在你对面,搅着咖啡,蒸汽模糊了她的脸:“我们这样挺好的,别逼我。”你攥着戒指盒的手在抖,盒盖没扣紧,戒指滑出来,滚到她脚边——她没捡,只是抬头看你,眼神里有愧疚,却没有挽留。
蛇不知何时缠上了你的脖子,鳞片冰凉,贴着皮肤往耳蜗里钻。“冷吗?”它的声音像她,甜得发腻,“冷就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她,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她给你半分暖,你就当全分接住,骗骗自己也没关系。”
你低头,蛇的七寸处,有颗痣,和她眼角那颗一模一样。
“不必了。”一个声音突然从你喉咙里钻出来,不是你的,却比你的更锋利,“半分的暖,烧不热整颗心。你把她的‘偶尔’当炭火,却把自己烤成了半熟的肉,外焦里生,疼的是自己。”
你愣住了。这是你藏了很久的声音——那个在她又一次找借口推脱时,骂自己“别傻了”的声音;那个在深夜翻完聊天记录后,劝自己“够了”的声音。
“谈判吧。”那个声音说,“你守着这场心知肚明的戏不肯散场,不是因为爱她,是怕承认自己演得太投入,输得太难看。可难看又怎样?总比困在泡沫桥上等塌掉强。”
你看着蛇眼里的自己:头发乱得像草,眼眶青黑,手里攥着朵半开半合的花,活像个守着空戏台的戏子。“我……”
“你怕的不是结束,是面对‘她不爱你’这个真相。”那个声音笑了,带着点释然,“可真相从来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用‘爱’当麻药,骗自己不去看。”
白花花突然剧烈颤抖,花瓣一片片炸开,露出里面的蕊——是团缠在一起的线,红线写着“她的虚”,白线写着“你的执”,正互相勒得喘不过气。山崖开始震动,雪块从头顶砸下来,砸在无情桥上,泡沫和气球炸开,薄冰碎成无数片——像你们那场虚假的温暖,终于露了馅。穿风衣的男人尖叫着化成一滩墨汁,里面浮出无数个你的脸,都在哭着喊“再演一会儿”。
“够了!”你和那个声音合为一体,猛地将手里的花掷向墨汁。白花花炸开,变成无数道白光,刺穿那些哭嚎的脸——原来所谓的“放不下”,不过是你自己不肯谢幕的执念。
蛇松开了你的脖子,在你掌心化成一滩水,映出她最后的样子:“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这次你没哭,只是轻轻说了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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