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边陲,终年被猩红雾霭笼罩的「九幽渊」深处,传来阵阵低沉的钟鸣。这钟声仿佛裹挟着无数冤魂的哀嚎,震得崖壁上缠绕的血藤簌簌作响,藤梢垂落的紫色汁液滴在滚烫的熔岩河上,腾起阵阵刺鼻的毒烟。在渊底最幽深之处,一座由皑皑白骨与幽黑晶簇堆砌而成的宫殿巍然耸立,宫殿外漂浮着数以百计的青铜镇魂铃,每当钟声响起,铃铛便自动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踏入宫殿,地面是蜿蜒流淌的血池,浓稠的血浪翻涌间,隐隐可见残缺的肢体与破碎的兵器沉浮。穹顶高悬着一轮巨大的血色圆月,那并非真正的天体,而是魔宗宗主荒九幽耗费十年心血,以诸多无辜人员精血凝练而成的「血月幡」。血月幡表面流动着细密的符文,宛如无数细小的血管,每跳动一次,便有一缕血光坠入血池,将池水映照得愈发猩红。
荒九幽斜倚在由骸骨铸就的白骨王座上,黑袍上绣满的扭曲魔纹随着他的呼吸缓缓游动,仿佛无数正在苏醒的邪物。他的面容苍白如玉,却透着病态的妖异,左眼幽蓝如幽冥鬼火,右眼赤红似地狱岩浆,双色瞳孔不时流转着诡异的光芒。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嘲似讽,让人望而生寒。此刻,他修长的指尖正把玩着一枚刻有惊鸿刀纹样的青铜令牌,令牌表面残留着淡淡刀气,在他掌心滋滋作响,腾起缕缕白烟。
“萧临渊退隐,刀神传人现世……”
荒九幽嗓音沙哑而磁性,尾音拖得极长,仿佛毒蛇吐信,“天下第一的虚名,竟引得宵小们争相跳梁。”
他猛地握紧令牌,青铜瞬间化作齑粉,随风飘散在血池中,激起一阵涟漪。
“一个毛头小子,也配执掌惊鸿刀?统领第一楼?萧临渊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下方跪着的魔使战战兢兢,额角渗出冷汗,在血色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宗主,吞雾堂与焚天教接连失利,那唐斩的惊鸿刀似有刀魂觉醒之兆……听闻他在与厉无常交手时,竟以精血唤醒刀中真魂,将九幽焚魔火尽数消融。”
“刀魂?”荒九幽突然大笑,笑声震得血池掀起巨浪,池中沉浮的断剑残刃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铮鸣,“当年的叶惊云不一样名震天下,纵有神兵惊鸿刀在手,他也奈何不了本座,他的弟子又能有多大本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双色瞳孔中光芒大盛,“你们可知道,当年萧临渊为何将惊鸿刀留在第一楼。?”
魔使们面面相觑,无人敢答。荒九幽缓缓起身,黑袍无风自动,露出腰间悬挂的漆黑玉珏,玉珏上刻着半枚惊鸿刀的图案,与他手中化为齑粉的令牌纹路完美契合:“惊鸿刀是神兵亦是魔器,此刀斩魔无数,受魔血浸染充满魔气,能惑人心智令持刀者进入癫狂状态实力倍增。于我等而言才是真正的神器,所以当年才被萧临渊那个老匹夫留在了第一楼,如今萧临渊不在,神刀易主,可谓天助我也!这天下第一我要定了。
“那……宗主,我们该如何应对?”一名魔使壮着胆子问道。
荒九幽冷笑一声,抬手召出一道幽蓝火焰,火焰中浮现出唐斩挥刀的画面:“传令下去,启动‘九幽噬魂阵’,召集魔宗十二护法。本座要亲自出手,将唐斩碎尸万段。”
他的目光落在火焰虚影中唐斩腰间的惊鸿刀上,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弧度,“只要得到惊鸿刀,本座实力将更上一层楼。届时天下第一唾手可得……”
他抬手虚握,仿佛已将整个武林攥在掌心,“这江湖再无人能阻挡我登上天下第一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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