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个清晨,她正为他掖被角,手腕忽然被攥住。那力道很轻,却足以让她惊得转身,撞翻了床边的药碗。殷长歌缓缓睁开眼,眸中还带着初醒的迷茫,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水……”
江晚吟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看着他小口饮水的模样,她忽然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你总算醒了。”她吸着鼻子笑,“再不醒,唐大哥他们都要打回来骂你懒虫了。”
为了医治好殷长歌,玄霄观多位长老运功助殷长歌化解体内魔焰带来的创伤,最终成功驱散魔焰,殷长歌也在其强大力量反噬下,昏迷许久。
殷长歌喝完水,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忽然低声道:“多谢。”
他的声音还带着虚弱,却让江晚吟的心跳又乱了节拍。她慌忙别过脸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耳尖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几个月以后,远在楚州的唐斩和顾玄心接到了玄霄观的飞鸽传书。信是老道亲笔所书,说西域魔教异动,似在寻找能解惊鸿刀封印的法器,而殷长歌得知此事,虽伤势未愈,执意要去西域查探。
“这个臭道士,在山里憋坏了吧。”唐斩将信纸揉成一团,眉头紧锁,“明知是陷阱,偏要往里面跳。”
顾玄心看着他焦躁的模样,忽然从行囊里取出一张舆图铺开:“除魔卫道,义不容辞。我们不如也往西去,正好会会那些牛鬼蛇神。”
两人当下改道西行,一路晓行夜宿,不日便入了西域地界。黄沙漫卷的古道上,驼铃声声入耳,风中总带着一股干燥的尘土气。他们在驿站歇脚时,常能听到商旅们议论魔教的恶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传言他们抓了许多童男童女,要用来炼制邪术。
“这些传言未必可信。”顾玄心端着茶盏,目光落在窗外一队行色匆匆的商队上,“魔教虽行事诡秘,却从不滥杀无辜。只怕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想挑起江湖纷争。”
唐斩正要点头,忽然听到邻桌传来争执声。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正揪着个少年的衣领怒骂,说少年偷了他的钱袋。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脸上沾着尘土,却睁着一双倔强的眼睛:“我没偷!是你自己掉在地上的!”
“还敢狡辩!”汉子扬手就要打下去。
“住手!”唐斩起身喝止,快步走过去,“有话好好说,何必对一个孩子动粗?”
汉子见他腰间佩着剑,气焰矮了半截,却仍梗着脖子道:“这小贼偷我钱袋,难道不该打?”
“我没有!”少年急得满脸通红,从怀里掏出个钱袋递过去,“我捡起来想还给你,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唐斩接过钱袋翻看片刻,见袋口绣着个“李”字,便问那汉子:“你钱袋里除了碎银,还有什么?”
汉子愣了愣,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唐斩冷笑一声,将钱袋塞回少年手里:“看来这钱袋不是你的。小兄弟,你还是交给驿站掌柜,让他帮忙寻失主吧。”
少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捧着钱袋跑向柜台。汉子见状,灰溜溜地结了账便走。顾玄心走到唐斩身边,看着少年的背影笑道:“你倒成了活菩萨。”
“只是看不惯以大欺小罢了。”唐斩刚坐下,就见那少年又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一小袋葡萄干,非要塞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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