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斩正闭目调息。言若森提供的“清瘴丹”效力极强,体内残留的蛊毒已去了七八分,只是胡杨林与玉阳关两战连番耗损真气,经脉仍有些隐隐作痛。
“前面就是安阳城了。”顾玄心掀开窗帘,眼中闪过几分熟悉。车窗外已是江南景致,乌篷船在运河里摇曳,两岸的酒旗招展,空气中飘着桂花糕的甜香,与大漠的风沙气息截然不同。
言若森勒住马缰,指了指前方一座雅致的宅院:“这是天策卫在安阳的分舵,暂歇几日正好。这里有上好的疗伤药材,诸位还是等伤好了再上云雾川吧。”
宅院门口早有两名天策卫等候,见言若森到来,立刻躬身行礼。踏入院门,唐斩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院中不仅有药圃,还有座藏书楼,楼前的空地上,几名身着便服的天策卫正在演练剑法,招式沉稳凌厉,显然都是好手。
“言统领倒是会享受。”殷长歌摸着下巴打量着庭院,“比起我那破道观,这里简直是仙境。”
言若森笑着引众人入内:“分舵主要负责传递消息,清静些才好办事。我已让人备好了药浴,你们先去疗伤,晚些时候我们再详谈。众人点头应下。
阿木则抱着裂穹刀,蹲在药圃旁研究那些奇花异草。他识字不多,却听得懂江晚吟讲的药理,此刻正拿着小本子,认真记录着哪种草药能解蛇毒,哪种能止血。
当晚膳备好时,唐斩已换了身干净的青衫,脸色红润了许多。众人围坐在庭院的石桌旁,言若森让人取来一壶洛阳特有的“醉流霞”,倒酒时忽然轻叹:“这酒还是去年酿的,那时四国还未开战,江湖也比现在太平。”
“四国纷争?”唐斩执杯的手一顿,“我离中原不过半年,怎就起了战事?”
言若森放下酒壶,从怀中掏出一卷地图铺开。地图上用朱砂标着四个国号——东华 、西夏、南平、北安,各国的边境处,密密麻麻画着许多箭头。
“大夏与华国本是友邦,却因上个月的‘盐铁案’翻了脸。”言若森指着地图上的淮河,“华国称我国私贩盐铁到北安,截了我们的商队;大夏则查到,华国暗中向南平提供兵器,想借南平之手牵制我们。”
殷长歌咂舌:“朝廷的事就是麻烦。那北安和南平呢?坐山观虎斗?”
“哪有那么简单。”言若森摇头,“北安大军趁我边境兵力空虚,已占了三座城池;南平则借口‘祭祖’,派兵屯在了沧南江边,虎视眈眈。如今四国就像四只斗红了眼的狼,谁都想咬下一块肉。”
顾玄心冷冷:“那江湖呢?朝廷对我们这些江湖人,是何态度?”
这正是唐斩想问的。玄霄观虽避世不出,却也知晓朝廷对江湖势力向来又拉又打,当年第一楼能成为江湖魁首,少不了朝廷的默许,可如今局势动荡,态度恐怕早已不同。
言若森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四个字——‘抚剿并用’。”他掰着手指解释,“像那些根基深厚的门派,朝廷以安抚为主,甚至会请他们帮忙镇守一方;像黑风寨这种作乱的邪派,自然是剿杀不留;而像第一楼这样,既有关乎江湖权柄,又牵扯到四国暗线的……”
“就是又想拉拢,又怕控制不住,对吧?”唐斩接话道。他想起万蛊婆婆勾结魔宗,难保没有朝廷某些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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