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 (3-1)

"公主，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翠岚关切地问道，她圆圆的脸蛋上写满担忧。

"没事。" 任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只是...有点饿了。"

三位侍女相视一笑，花影轻声道："那请随我们去用膳吧，御膳房已经准备了您最爱的点心。"

任也跟随她们穿过长长的回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的身体确实恢复了，但十九年来第一次能自如活动的感觉太过陌生，仿佛在操控一个陌生的木偶

回廊两侧站着整齐的宫女，她们低垂着头，动作整齐划一到令人不适。当任也经过时，所有宫女同时屈膝行礼，连弯腰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这些宫女..."任也低声问弦月，"她们一直都这样吗？"

弦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公主指的是什么？宫规森严，宫女们自然要守规矩。"

任也皱眉。不对劲，这些宫女的动作太精确了，精确得不像是活人。

御膳房比任也想象的还要奢华。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香气扑鼻。任也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在医院的日子里，他几乎忘记了食物的味道。

"公主请用。"翠岚为他拉开椅子，"今日有您最爱的桂花糕和杏仁酪。"

任也坐下，试探性地拿起一块桂花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美味得让他差点流泪。这味道太真实了，真实得可怕。

"阿岚，"他状似随意地问道，"我回来这一个多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三位侍女的动作同时停滞了一瞬，快得几乎难以察觉。

"公主指的是什么？"花影微笑着反问，"您回来后，陛下龙颜大悦，大赦天下，还为您修建了新的宫殿，这还不够特别吗？"

任也注意到她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那...太子殿下呢？"任也继续试探，"我听说父皇对我的宠爱已经超过了太子。"

空气突然凝固。三位侍女的表情变得僵硬，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机器人。

"公主，"弦月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请不要过问太子殿下的事。"

任也的后背窜上一股凉意。他强作镇定地笑了笑："我只是好奇，毕竟是我的皇兄嘛。"

"公主用完膳后想去哪里？"翠岚迅速转移话题，脸上重新挂上甜美的笑容，"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好，或者您想去藏书阁看书？"

任也眼前一亮。藏书阁！那里一定有关于苍玄王朝历史的记载。

"去藏书阁吧，我想看看书。"

"好的，我们这就为您准备。"

离开御膳房时，任也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几乎没有动过，但当他跨出门槛的瞬间，所有食物奇迹般地消失了，桌子干净得像从未使用过。

藏书阁是一座宏伟的三层建筑，红漆大门上雕刻着繁复的龙凤图案。守卫见到任也，立刻跪地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我要进去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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