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日子像被拉慢的胶片,带着草木清香和书卷气,在西安的阳光下缓缓展开。祁楠的历史课排得很满,常常抱着厚厚的典籍泡在图书馆,而席烬的物理系实验室,则成了他除了课堂外最常待的地方。
开学没几天,秦婉瑜就从隔壁的西安外国语大学杀了过来。她穿着条碎花裙,手里挥舞着两张电影票,一见面就给了祁楠一个大大的拥抱:“惊喜不?我可是踩着共享单车穿过大半个西安来的!”
“你怎么来了?”祁楠笑着帮她擦汗,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席烬——他显然是被秦婉瑜的大嗓门吸引,正和同行的男生站在香樟树下看过来,眼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当然是来看你和‘准姐夫’啊。”秦婉瑜挤挤眼睛,视线越过祁楠,朝席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不是席烬吗?他旁边那个是……刘时?”
还真是。刘时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正拍着席烬的肩膀说笑,看到她们时,还夸张地挥了挥手。
“世界真小,”秦婉瑜啧啧称奇,“刘时居然也在西安交大,学的还是体育教育,说是要当体育老师,把席烬这种‘书呆子’从实验室里拽出来晒太阳。”
正说着,席烬和刘时已经走了过来。刘时自来熟地打招呼:“祁楠同学,秦婉瑜同学,好久不见啊!我跟烬哥说要请你们吃饭,庆祝咱们‘西安分会场’正式成立!”
席烬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祁楠说:“他昨天刚报了学校的篮球队,说要在西安重现高中时的‘辉煌’。”
“什么叫重现?”刘时不服气,“我这叫再创巅峰!对了,婉瑜,你们外院有女篮吗?下次约一场啊?”
秦婉瑜眼睛一亮:“巧了,我就是女篮队的!随时奉陪!”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祁楠和席烬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原来缘分这东西,真的会悄悄蔓延——高中时的两条平行线,到了大学,竟也有了交汇的可能。
周末的聚餐定在回民街的老字号泡馍馆。秦婉瑜和刘时聊得热火朝天,从高中时的糗事说到大学的社团活动,从西安的天气说到哪家店的肉夹馍最好吃。
“欸,你们知道吗?”秦婉瑜咬着糖蒜说,“刘时上次打篮球崴了脚,还是我去给他送的笔记——他跟我们外院的一个男生是室友,说怕席烬太忙,不好意思麻烦他。”
刘时的脸“腾”地红了,慌忙摆手:“就……就是顺便!再说那笔记你也没写多少字,净画小人儿了!”
“那是灵魂画手的精髓懂不懂?”秦婉瑜瞪他一眼,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祁楠看着眼前斗嘴的两人,忽然想起高中时秦婉瑜总说刘时是“头号助攻”。那时只当是玩笑,如今看来,有些情愫,早在不知不觉中埋下了种子。
席烬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悄悄在桌下碰了碰她的手,低声说:“他们俩第一次一起打球,刘时为了给她捡球,差点摔进操场的水沟里。”
祁楠忍不住笑出声,引来秦婉瑜和刘时的侧目。她赶紧低头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失态,心里却像被泡馍的热气熏得暖融融的。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祁楠会在没课的下午,去交大的实验室找席烬。他穿着白大褂调试仪器的样子很认真,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侧脸,睫毛的影子投在镜片上,像高中时解物理题的模样。
有时席烬也会陪祁楠去陕师大的图书馆。他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古籍注解,却会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物理期刊,偶尔抬头,正好撞上她看过来的目光,然后相视一笑,像完成了一场无需言语的默契。
而秦婉瑜和刘时的交集,也越来越多。今天刘时去看外院的辩论赛,明天秦婉瑜去给交大的篮球赛加油;这周刘时帮秦婉瑜搬宿舍,下周秦婉瑜陪刘时去买新球鞋。
“你说他们俩是不是有点意思?”一次晚饭后,祁楠靠在城墙边的石栏上问席烬。
席烬望着远处的灯火,点了点头:“刘时上次跟我说,想报外院的英语选修课,说要‘提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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