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春的烟火与心之归处 (2-1)

除夕前的校园早已空荡荡，祁楠拖着行李箱站在宿舍楼下，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席烬拎着她最重的那个包，里面塞满了她带回家的专业书和笔记。

“到家了给我发消息。”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围巾，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

“嗯，你也是，路上小心。”祁楠仰头看他，寒假要分开近一个月，心里竟有些不舍。

席烬点点头，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袋子递给她：“给你妈带的，上次听你说阿姨喜欢喝红茶。”袋子里是包装精致的茶叶，标签上印着她家乡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祁楠愣住，她只随口提过一次。

“问了你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上次去你家附近的书店，碰巧遇到他了。”

祁楠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替我妈谢谢你。”

席烬的耳朵瞬间红透，目送她上了出租车，直到车子消失在路尽头，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的日子过得飞快。祁楠每天帮妈妈叶伊裳做家务，陪爸爸祁铭升看老电影，偶尔和高中同学聚会，剩下的时间就窝在房间里看书，或是和席烬视频。

视频里的席烬总是在书房，身后的书架上摆满了物理书和她推荐的历史专著。他会给她讲家里的趣事——比如席妈妈包饺子把糖当盐放，席爸爸修电视结果把遥控器拆坏了；她则分享家乡的年味，巷口的糖画摊、菜市场的春联摊，还有妈妈炖的腊排骨汤。

“年后有个民俗展，在市博物馆，”祁楠对着屏幕说，“有很多明清时期的年画，你肯定喜欢。”

“等开学回去一起看？”席烬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电流的微麻，却格外安心。

“好啊。”祁楠笑着点头，屏幕里的他，眉眼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除夕夜，全家围坐在电视机前吃年夜饭。祁楠的手机不停震动，是席烬发来的消息，一张他拍的窗外烟花照，配文：“比实验室的焰色反应好看。”

她忍不住笑，刚想回复，就收到他的视频邀请。接通时，背景里是席家热闹的笑声，席烬站在阳台，身后是绚烂的烟火。

“新年好，祁楠。”他的声音被烟花声衬得有点模糊，却清晰地钻进她耳朵里。

“新年好，席烬。”祁楠看着屏幕里的他，眼眶忽然有点热。

“等见面，有东西给你。”他忽然说，眼神认真。

“什么东西？”

“秘密。”他笑起来，耳朵在烟火的光线下泛着红，“晚安，早点睡。”

挂了视频，祁楠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绽放的烟花，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慢慢化开。

大年初二，祁楠跟着爸妈去外婆家拜年。表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要看她手机里的“男朋友照片”。祁楠拗不过，点开相册里席烬在银杏树下的侧影照。

“哇，好帅！”表妹眼睛发亮，“姐，他对你好吗？”

“嗯，很好。”祁楠想起他送伞、织手套、记着她妈妈喜好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外婆在旁边笑着说：“好就好，找对象啊，就得多看看心细不细，对你上不上心。”

祁楠的脸有点红，心里却很笃定。她知道，席烬就是那个“上心”的人。

寒假的最后一周，祁楠提前回了学校。席烬去车站接她，穿着件灰色的冲锋衣，头发剪短了些，看起来更清爽了。

“给你的。”他接过她的行李箱，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是支钢笔，笔帽上刻着细小的甲骨文“楠”字。

“找人定制的，”他有点紧张地看着她，“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祁楠握着那支笔，冰凉的金属触感里藏着滚烫的心意。她用力点点头，声音带着点哽咽：“喜欢，特别喜欢。”

回到宿舍楼下，秦婉瑜和刘时早就等在那里，手里还举着个“欢迎归队”的牌子。

“哟，小别胜新婚啊！”秦婉瑜打趣道，“快说，寒假有没有偷偷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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