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梁柱在打斗的幻象中发出“咯吱”的哀鸣,璃镜的指尖划过石壁上的血契诅咒,那些流动的血字突然凝固,在眼前拼出一道谜题:“百工聚,器物鸣,谁藏残卷昧良心?”
“是谜题!”慕砚的魂魄盯着血字,他看见齐氏祖先的刀上沾着《浮世录·舟船篇》的残角,丹氏的药箱里露出《医毒篇》的纸边,而最高层的暗格里,总卷的影子正被一只戴着匠氏族纹戒指的手按住——是匠氏!
匠氏世代以打造精密器物闻名,百工盟的许多秘器都出自他们之手,包括这座镜中楼的机关。璃镜突然想起《浮世录·器物篇》里的记载:“匠氏握楼钥,能锁百工魂”,原来初代集会时,匠氏就想独吞总卷,用楼里的机关困住其他家族的魂魄!
幻象中的打斗突然静止,所有的人影都转向最高层,目光里带着愤怒与恐惧。匠氏祖先从暗格取出总卷,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他将总卷塞进一个青铜匣,匣身刻着与阁楼相同的阵纹——那是能吞噬器物灵性的“锁卷匣”!
“不好!”璃镜的魂魄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她看向阁楼外,慕砚的肉身正靠在铜镜上,青黑色的邪力顺着他的七窍往里钻,皮肤下的血管凸起,像一条条蠕动的阴木根须,“你的肉身快被邪力侵蚀了!”
慕砚的魂魄转身望去,只见肉身的瞳孔已经变成青灰色,嘴角甚至挂着丝诡异的笑,仿佛在模仿匠氏祖先的表情。邪力通过魂魄与肉身的联系,正在将他彻底改造成镜中楼的傀儡,一旦改造完成,连《浮世录》的力量都救不回他。
“用这个!”璃镜将《浮世录·器物篇》残页贴在石壁上。残页接触到血契诅咒的刹那,突然飞出无数金色的纹路,纹路在空中凝成一把小锤,正是匠氏打造器物时用的“定魂锤”。金锤落在邪力侵蚀的地方,发出“铮”的脆响,青黑色的根须瞬间缩回寸许。
但邪力的反扑更猛烈了。阁楼的地面突然裂开,钻出无数只青铜手爪,手爪上刻着匠氏的族纹,抓向璃镜的魂魄。她认出那是楼里的“拘魂爪”,专门用来捕捉试图反抗的魂魄,当年绣氏祖先的血绷就是被这爪子撕碎的。
“匠氏的机关……比诅咒更狠!”慕砚的魂魄抓起地上的一根断木,试图撬开最近的手爪,木片却被爪尖瞬间绞成粉末。他的肉身已经开始抽搐,手指无意识地在铜镜上画着匠氏的阵纹,像是在召唤更多的邪力。
就在这时,青铜镜映出的戏铃村祭台突然泛起金光。祭台中央的石案上,刻着的不是寻常的符文,是个被圈起来的“镜”字,字的四周画着八把小锤,正对着“镜”字的八个方向——那是匠氏打造铜镜时的奠基图!
“毁镜!”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金光里传来,像是戏铃村守祭人的魂魄,“镜中楼因镜生,毁镜方能破楼局!”
璃镜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着金光中的奠基图,终于明白匠氏的算计:铜镜不仅是通往楼中的入口,更是维持楼体存在的“阵眼”,只要铜镜不毁,镜中楼就永远是吞噬魂魄的囚笼,匠氏的独吞之计就能永远延续下去。
“可毁了镜,你我都会被困在这里!”慕砚的魂魄声音发颤,他的肉身已经开始往铜镜里陷,青黑色的邪力像潮水般漫过他的胸口,“没有铜镜,魂魄怎么回到阳间?”
“总比变成傀儡好!”璃镜抓起空中的金锤,金锤在她手中发出嗡鸣,与《浮世录·器物篇》的力量共鸣,“你看祭台的石案——”
金光中的石案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凹槽,凹槽的形状与铜镜完全吻合,“戏铃村的祭台,本就是用来镇压铜镜邪力的!毁镜的碎片埋进祭台,楼里的魂魄就能重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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