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8% (2-1)

考核当天，后台的灯光刺得宋亚轩眼睛发疼。他站在化妆镜前，看着造型师给那枚荆棘玫瑰领针调整位置，金属的凉意透过薄薄的演出服渗入皮肤。镜中的少年眼尾被点上细闪，在灯光下像是含着泪光。

"马总来了吗？"宋亚轩第三次问道，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

造型师笑着固定好最后一缕发丝："马总从来不会迟到重要场合。"

候场区的电视屏幕正在直播前一位练习生的表演。宋亚轩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突然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种不紧不慢的节奏，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力度，他已经在琴房的清晨听了无数遍。

"抬头。"

马嘉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宋亚轩仰起脸，看见男人今天穿了正式的暗纹西装，领针是简约的铂金款式。但最让他惊讶的是马嘉祺手里拿着的东西——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柚子茶，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喝掉。"马嘉祺将杯子塞进他手里，"你嗓子太紧了。"

温热的甜香涌入鼻腔，宋亚轩抿了一口，蜂蜜的甜和柚子的酸在舌尖交织。他注意到杯子上印着便利店的logo，不是公司楼下那家，而是需要穿过两条街才能买到的品牌。

"我改了几个细节。"马嘉祺突然抽走他手中的乐谱，在上面快速写着什么，"副歌第二段升半个key，会更像流星划过的感觉。"

宋亚轩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在纸面上蔓延，突然发现马嘉祺今天戴了手套——黑色的皮质手套，完美包裹着修长的手指。在六月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突兀。

"马老师，您的手..."

"五分钟后上场。"马嘉祺打断他，将修改好的乐谱塞回他手中，"记住，钢琴右侧第三个键有点钝，别用太大力。"

舞台的追光灯亮起时，宋亚轩看见了坐在评审席正中央的马嘉祺。男人摘下了手套，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在刺眼的灯光下，宋亚轩隐约看见他左手腕内侧贴着医用胶布，一小节苍白的皮肤从西装袖口露出来。

当《星光》的前奏响起，宋亚轩的手指自动找到了那个有点钝的琴键。他按照马嘉祺修改的版本演奏，升key的副歌部分像真正的流星般划破夜空。在歌曲的最高潮，他鬼使神差地加了一段即兴发挥——正是马嘉祺教他弹奏的《冬风练习曲》的变调。

评审席上，马嘉祺的坐姿突然变了。他微微前倾身体，眼神锐利如鹰。宋亚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自己身上。

表演结束的瞬间，全场寂静。宋亚轩的指尖还停留在最后一个音符上，汗水顺着鬓角滑落。然后他听见了掌声——不是来自评委席，而是来自侧台。马嘉祺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站在舞台的阴影处为他鼓掌。

后台走廊的灯光昏暗不明。宋亚轩的演出服被汗水浸湿了大半，领针的尖刺扎在锁骨上，留下一道红痕。他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马嘉祺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手里拿着考核评分表。

"第三页第二段。"马嘉祺的声音有些哑，"为什么擅自改谱？"

宋亚轩的呼吸一滞。他看见评分表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最上方用红笔圈出的"S"格外醒目。

"因为..."宋亚轩攥紧了湿透的衣角，"那一段让我想起您弹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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