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偷水 (2-2)

　　抓了几只无关紧要的小妖问路，哪吒终于来到了九公主的寝宫。

　　少年刚掀开珊瑚帘，就看见鎏金屏风后晃过一抹银蓝。他迅速缩到白玉柱后。

　　“小妹这几日怎的这般沉默？”敖丙的声音裹着温润的潮水声，鲛纱衣在他手中泛起粼粼波光，“这是南海鲛人新贡的料子，你看这月光蓝，正衬你的龙鳞。”

　　哪吒从柱后窥见，敖灵蜷在贝壳榻上，珊瑚坠子松松挽着头发。

　　“谢谢三哥哥，我很喜欢。”敖灵的声音轻得像水泡破裂，任由敖丙为她披上纱衣。

　　龙族三太子的指尖掠过她耳后碎发，动作自然得让哪吒皱了皱眉。

　　更让他瞳孔骤缩的是，敖丙俯身时，竟在敖灵额间轻轻一吻。

　　“好好休息，明日父王还要召见你。”敖丙摸了摸敖灵的头发，又说了几句什么，就离开了。

　　哪吒盯着敖灵，只觉喉间腥甜，像被人兜头泼了东海最冰的海水，又酸又涩。

　　敖灵在铜镜前照了照，忽的望见镜中的人影，龙眸微睁，望向哪吒方向又气又急：“你疯了？私闯龙宫被发现可是死罪！”

　　“我要是怕死，就不会来了。”哪吒双臂抱胸，慢慢走了出来，目光却一直盯着敖灵身上的鲛纱裙，“还不是怕你蠢到又被老龙王发现，担心你受罚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你……过得不错？”

　　敖灵哼了一声，没忘记两人还在冷战：“我过得如何与你何干？你擅闯禁地，万一被父王……”

　　话还没说完，就被哪吒打断。

　　“你们这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哪吒突然跨步逼近，“我们那说男女有别，三岁小孩都知道。就算是亲兄妹，你都多大了，你这哥哥怎么还这样没有男女大防？”

　　“我和三哥哥从小就这样，哥哥们对我很好，不许你说我哥哥。”敖灵扬起下颌。

　　哪吒气鼓鼓地跌坐在水晶凳上，“行，是我多管闲事！”

　　敖灵跺了跺足，声音不自觉拔高：“你还没说，到底怎么进来的？”

　　“溜进来的，你们龙宫的防守也太不怎样了吧，难怪你能天天往外溜。”哪吒有些气闷。

　　“那是因为没人能到龙宫来，水下不能呼吸，还有压力，普通人来早就死了。”敖灵坐到了哪吒对面的凳子上，看在他来找自己的份上，倒也不生他的气了。“要不是你身上有我的避水珠，现在也到不了这里。”

　　哪吒捏着避水珠没吭声，珊瑚宫的灯火明明灭灭，映得他眼底的情绪忽深忽浅。

　　直到敖灵温热的手掌覆上他冰凉的手背，才惊觉自己竟在海底生出了几分窒息感。

　　“来都来了，要不要逛逛东海？”敖灵拽着他起身，“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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