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深几许，暗流遇明礁 (3-2)

“回皇后娘娘，”沈清辞放下茶杯，“臣女在想，御花园的牡丹该开了吧？臣女听说今年新引进了一种墨色牡丹，不知是否有幸得见？”

她刻意提起牡丹，是想试探皇后对赏花宴的态度。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你倒是消息灵通。那墨牡丹是西域进贡的珍品，就种在凝香亭边，哀家正想让人去瞧瞧开了没呢。”

她看向身边的宫女：“去请端王殿下过来，就说哀家请他一同去赏牡丹。”

沈清辞心中微惊。皇后竟如此直接地将谢云澜叫来，是想撮合他们，还是另有深意？

不多时，谢云澜便来了。他依旧穿着青色长衫，只是外面罩了件月白色的披风，更显得身姿清瘦。见了沈清辞，他微微颔首，目光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

“皇叔母。”他向皇后行礼，声音温和。

“免礼。”皇后笑着起身，“走吧，陪哀家去瞧瞧那墨牡丹。”

一行人往御花园走去，沈清辞故意落后半步，与谢云澜并肩而行。

“皇后娘娘今日请我入宫，是你的意思？”她低声问，语气带着一丝警惕。

谢云澜侧头看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竟生出几分暖意：“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只是跟皇叔母提了一句，说沈姑娘棋艺高超，性子也有趣。”他轻笑，“至于她会不会请你入宫，我可不敢保证。”

沈清辞皱眉。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谢云澜的目光落在前方皇后的背影上，声音轻得像风，“自然是想找个盟友，一起对付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萧景琰？

沈清辞正想追问，却见前面的皇后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花丛笑道：“你们看，那不是靖王和柳家的姑娘吗？”

沈清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头猛地一沉。

萧景琰穿着藏青色锦袍，正站在一丛粉色芍药边，而他身边的柳如烟，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裙，手里拿着一支刚摘的芍药，正仰头对萧景琰说着什么，脸颊微红，姿态娇羞。

活脱脱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

柳如烟也看到了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很快镇定下来，拉着萧景琰的衣袖福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见过端王殿下，见过沈姑娘，沈公子。”

她的目光在沈清辞身上停留片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

萧景琰也上前行礼，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时，带着一丝探究：“清辞也在。今日气色甚好，看来那日的雪莲倒是有用。”

他这话看似平常，却故意提起雪莲，像是在宣示什么。

沈清辞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劳殿下挂心，臣女身子本就无碍，倒是殿下，还是少做些费心费力之事，免得伤了身子。”

这话意有所指，萧景琰的脸色微变：“清辞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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