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从他体内爆发,雪地里的傀儡瞬间被震碎。谢清辞看着他眼底熟悉的锐利,忽然明白了——云隐掌门的死,像把钥匙,撬开了沈妄被封印的记忆。
“找死!”阁主怒吼着扑过来,黑袍下伸出无数暗爪。
沈妄抬手结印,掌心的青光与谢清辞的剑光交织,竟比当年在祭坛时更默契。他侧身避开暗爪,指尖在谢清辞手腕上一搭,渡过去的灵力里,带着句极轻的话:
“清辞,这次换我护你。”
雪落在两人肩头,融化成水,像极了那年在祭坛上,混着血的泪。谢清辞看着沈妄眼里重新亮起的光,心口那处空洞,忽然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是失而复得的滚烫,是跨越生死的回响。
而远处的青云门方向,楚风的药人残骸在金光中化为飞灰,只留下那半块“辞”字玉佩,落在雪地里,与沈妄的玉佩遥遥相对,拼出了完整的“妄辞”。
金光散去时,黑袍阁主已化为一滩黑泥,雪地里只余下那块月牙玉佩,被沈妄一脚碾得粉碎。
沈妄扶着谢清辞站稳,指尖抚过他冻得发红的耳尖,声音里还带着刚恢复记忆的沙哑:“疼吗?”
谢清辞摇摇头,目光落在他胸口那道仍在渗血的伤口——青光虽护住了心脉,却没完全愈合。他忽然想起云隐掌门临终前,托小沙弥转给他的话:“阿妄体内的灵核与记忆绑定,若强行唤醒,每动用一次灵力,便会遭灵核反噬。”
“别担心。”沈妄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青光正缓缓流转,“比起忘了你,这点疼算什么。”
两人沿着血迹往佛堂走,雪地里的脚印渐渐重叠。沈妄说起被封印的这十年,说自己总在梦里看见片血色祭坛,有个模糊的人影抱着他哭;说看到谢清辞在千阶台阶上叩首的血痕时,心脏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
“我以为那是幻觉。”沈妄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直到刚才看见他拿你当幌子,才想起所有事——想起锁魔塔的石壁,想起你的蚀心咒,想起我们约好要放的纸鸢。”
谢清辞没说话,只是攥紧了他的手。走到佛堂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供桌下的暗格:“那里有样东西。”
沈妄依言打开暗格,里面躺着个陈旧的木盒,打开一看,竟是半扇修复好的折扇,扇面上“妄”与“清”二字相依,旁边还压着张泛黄的纸,画着两只纠缠的纸鸢,落款是个歪歪扭扭的“辞”字。
“是掌门修的。”谢清辞轻声道,“他说,等你想起一切,就把这个给你。”
沈妄摩挲着扇面上的字,忽然笑了,眼眶却红了:“老和尚倒是比我们通透。”
三日后,两人并肩走下云隐山。谢清辞依旧穿着那件旧道袍,沈妄却换上了身玄衣,腰间系着那半块“辞”字木牌,与谢清辞袖中露出的“妄”字玉佩遥遥相对。
路过青云门山脚下的小镇时,恰逢集市。沈妄指着糖画摊,眼里闪过几分狡黠:“想吃吗?当年你总抢我的桂花糖。”
谢清辞瞥他一眼,嘴角却弯了弯:“谁抢你的了?是你自己塞给我的。”
正说着,一阵孩童的笑声传来。两个扎着总角的小孩举着纸鸢跑过,风筝线缠在一起,两只蝴蝶风筝在风里打着转,像极了画里那两只纠缠的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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