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八年元月,卯时初刻
沈砚的刀抵在假皇帝颈间时,九龙屏风后突然射出三支连珠箭!
"铛!"
陆尘的剑绞碎箭矢,人却被震退三步。屏风碎裂处露出玄铁机关弩——弩身刻着赵无恤的私徽,箭槽里淬满蓝汪汪的毒液。
"玉玺交出来。"假皇帝喉结在刀刃下滚动,声音却稳得骇人,"否则诛魔渊下埋着的三万沈家军尸骨..."
沈砚的刀锋突然下压半寸。
血珠顺着明黄衣领滚落,在龙纹上洇开暗斑。殿外传来金铁交击声,北衙六军与羽林卫已然接战!
陆尘踹翻青铜灯台,火油泼溅成屏障。趁乱将个冰凉的物件塞进沈砚掌心——是半块虎符,接口处还沾着新鲜的血泥。
"三皇子在掖庭!"他嘶吼着劈开射来的弩箭,"兄长留的暗道...在太液池石舫!"
沈砚反手掷出玉玺匣。假皇帝本能去接的刹那,宣衡的刀已削向他耳后——
"嗤啦!"
半张人皮面具连着血肉被撕下!面具下纵横交错的烧伤赫然是赵无恤真容。
"当年火场..."沈砚的刀尖抵住他喉头,"你替谁死了?"
赵无恤突然狂笑,齿间咬破毒囊:"自然是替真龙..."
尸首栽倒时撞开暗格,露出满墙的南诏图滕。
石舫密道浸着齐腰深的冰水。沈砚将三皇子缚在背上涉水时,箭矢不断从头顶石缝射入。
"怕吗?"他侧身避开支毒箭。
九岁的孩子攥紧他衣领:"陆大人说...怕的时候就吃糖。"小手递来块融化变形的饴糖,用陆昭常用的桑皮纸包着。
纸背有血字:"石舫第三舱板,撬。"
舱板下压着本潮透的册子。沈砚就着磷火看清封面——《影卫暗桩录》,首页便是淑太妃画押的卖国契!
密道尽头突然传来陆尘的厉啸:"有埋伏!"
沈砚踹开诏狱铁门时,陆尘正被铁链悬在刑架上。
"名册..."他呕着血沫嘶声,"在郑峤...头骨里..."
地牢深处,郑峤的无头尸旁跪着个瑟瑟发抖的仵作。沈砚的刀尖挑起他下巴:"头呢?"
"赵...赵大人拿走了..."仵作突然瞪大眼,"但小人拓了颅骨图!"
染血的绢布上,颅顶骨赫然有凿刻的凹痕——正是南诏王城的布防图!
狱外杀声震天。宣衡劈断陆尘的镣铐:"还能战吗?"
陆尘抹了把脸上的血,从脊骨抽出血淋淋的软剑:"兄长教我...陆家人死也要站着死。"
宣衡抱着三皇子踏上金殿时,残阳如血。
百官战栗着看陆尘将郑峤的头骨掷于御阶。骨裂声里,一卷黄帛滚落——
"朕遭奸佞囚禁十载,今传位于三皇子..."
真正的玉玺印痕在落日下泛着金辉。
"不可能!"淑太妃的尖叫刺破死寂,"玉玺早被..."
宣衡突然捏碎血玉扣。
翡翠粉末簌簌落下,露出内藏的玄铁核——正是传国玉玺缺失的螭龙钮!
"陆昭用命送出来的。"宣衡将玉钮按进诏书印痕,"娘娘可还认得?"
螭龙双目在霞光中骤亮,殿顶突然降下精钢囚笼。
三皇子登基那夜,沈砚站在诛魔渊军帐前。
"赵无恤的首级已悬于南诏城门。"陆尘递来乌木盒,"按兄长遗计,换回了沈老将军的佩剑。"
盒中承影剑缺了剑穗,却系着根褪色的红绳——正是陆昭束发用的那根。
"他还留了句话。"陆尘指向深渊对岸,"说在澜沧江底...给你存了份聘礼。"
沈砚突然割断红绳。
绳结散落的瞬间,露出里面捻金的丝线——竟是用《影卫暗桩录》的经线重编的!
江风卷起残页,最新一页浮现血字:
"墨渊:
若见此书,南诏王城已破。
聘礼在江心黑龙碑,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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