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九年五月初五,新皇城太液池。
少年帝王咽喉的缝合线突然渗血时,侍从们惊恐地发现——血珠落地竟凝成黑子。池水倒映的星空开始扭曲,群星连线绘出往生阵的纹路。
陆明微的糖偶站在阵眼,指尖金线穿透水面。每根线都缠绕着片龙鳞,鳞上浮现不同年号的弑君场景。
"第三十八次落子..."糖偶的左眼黑子转动,"该收网了。"
池底突然浮起三十八盏青铜灯,灯芯皆是沈氏族人的指骨。最旧的那盏突然爆燃,火焰中浮现沈墨渊自刎的画面——
他的血没有落地,而是凝成金线缠住少年帝王的脚踝。
"每代帝王都是往生阵的活祭。"糖偶轻抚最新那盏灯,"你猜这盏灯芯...是谁的指骨?"
少年帝王突然撕开龙袍——心口处嵌着半枚糖纸,纸上"长命百岁"四字正被血浸透。
当血完全浸透糖纸时,整座太液池水瞬间蒸干。池底露出青铜棋盘,格线上摆放着三十七颗黑子——
每颗子都在渗血,而空缺的天元位正对帝王心口。
"当年那包松子糖..."帝王的声音突然变成陆明微的调子,"我用沈家血脉和了面。"
他抠出心口的糖纸,下面竟是空腔!一根金线从腔中伸出,连接着池底最深处——那里沉着淑太妃的青铜面具。
面具突然自行浮起,扣在少年帝王脸上。
"好孩子..."发出的却是谢延年的声音,"你以为陆明微是谁的傀儡?"
帝王的身体开始扭曲,龙袍下伸出六只青铜手臂——每只手掌心都刻着往生阵,阵中困着个沈墨渊的残魂。
糖偶突然尖啸,所有金线崩断。龙鳞暴雨般射向帝王,却在触及面具时全部悬停——
每片鳞上都映出陆明微被铁链锁在祭坛上的画面!
鳞片画面突然同步变化:锁链另一端竟连着糖偶的心脏。
"景和元年端午..."青铜面具脱落,露出帝王腐烂的半张脸,"你亲手把妻子献祭给了往生阵。"
棋盘上的黑子全部跳起,在空中拼成沈墨渊最后的身影——他手中的剑正刺穿陆明微后心,而剑柄握在谢氏长老手中!
糖偶的左眼黑子突然碎裂,掉出枚带血的乳牙——正是当年幼帝换牙时遗失的那颗。
乳牙坠入棋盘天元位的刹那,所有黑子化作血水倒流。
血水中浮起张完整的人皮,皮上刺着北境地图——每个城池标记处都扎着根银针,针尾缀着龙鳞。
"陆明微的皮..."帝王腐烂的嘴唇开合,"他自愿被制成活阵眼。"
糖偶突然扑向人皮,却在触碰瞬间灰飞烟灭。灰烬中浮现出真正的陆明微残魂——
他双手仍保持着怀抱婴儿的姿势,而那婴儿的眉眼...与少年帝王一模一样!
残魂怀中的婴儿突然睁开双眼。
瞳孔里没有眼白,只有微型往生阵在旋转。阵纹正是沈氏族谱的形状,最亮的那条线指向池底——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第三十八盏青铜灯,灯芯是半片龙鳞与半张糖纸拧成的火引。
当婴儿的小手抓住人皮地图时,所有银针自动飞向新皇城各处。针落之处,地面渗出黑血汇成文字:
"此局终章,方见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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