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寝室的路上,苏然执意要背她。林悦伏在他宽阔的背上,数着他后颈处被晒红的细小绒毛。"为什么这么拼?"上楼梯时他突然问。林悦的嘴唇无意间擦过他发烫的耳廓:"因为想让你看见我。"
这句话让苏然的脚步顿了顿。三楼走廊的穿堂风拂过他们交叠的身影,将林悦的马尾吹起又落下。在寝室门口,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却在她道谢时突然伸手,用拇指擦去她脸颊上不知何时沾到的跑道颗粒。
"周三下午三点,"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田径队训练馆。"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僵硬得像个被操纵的木偶。林悦摸着发烫的脸颊,发现掌心多了一枚纽扣——是苏然T恤上第二颗,线头还保持着被扯断的弧度。
寝室里,林悦将纽扣放进装梧桐叶的盒子。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蛙叫,她探头看见李瑶正在操场蛙跳,周围围满了举手机的学生。当李瑶抬头看见三楼窗口的林悦时,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林悦拉上窗帘,翻开《国富论》。夹着梧桐叶的那页现在多了张纸条:"你的眼睛在冲刺时像黑曜石一样发光——R"。字迹有些潦草,像是仓促写就。她将纸条贴近胸口,那里跳动着健康有力的心脏。
深夜,林悦被手机震动惊醒。苏然的主页更新了照片:夜色中的跑道,配文"有些光芒会自己找到出路"。她点开大图,在角落的模糊人影中认出了自己的背影。这次她没有截图,而是第一次点了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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