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径队训练馆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林悦站在门口调整呼吸。她特意穿了件藏蓝色的运动背心——这是研究苏然社交账号三个月得出的结论:他点赞过的女生穿搭中,蓝色出现频率最高。膝盖上的结痂已经开始脱落,露出粉色的新生皮肤。
"迟到了七分钟。"苏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刚结束训练的微喘。他脖子上挂着秒表,汗水顺着喉结滑进领口,"教练说你要先做体能测试。"
林悦转身时,苏然的目光在她膝盖上停留了两秒。他突然蹲下,从运动包里掏出盒创可贴:"换药。"语气不容拒绝。当他温热的指尖碰到伤处时,林悦发现他右腕内侧有道新鲜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小动物挠的。
训练馆里的空调呼呼作响,却驱不散两人之间的燥热。林悦做完第三组折返跑时,发现李瑶不知何时出现在看台上,正用手机对着他们录像。她假装没看见,却在接苏然传来的球时故意脚下一滑。
"小心!"苏然一个箭步冲来。林悦落入他怀中,闻到了不同于雪松香水的味道——是更原始的、带着阳光烘烤过的汗水气息。他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快得不像话。
"谢谢。"林悦轻声道谢,嘴唇几乎碰到他的耳垂。余光里,李瑶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训练结束已是黄昏。苏然坚持送她回宿舍,路过小树林时,他突然问:"你和李瑶有过节?"林悦心头一紧——前世就是这样,李瑶总能在苏然面前扮成受害者。
"她跟你说什么了?"林悦停下脚步。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鹅卵石路上交织成奇怪的形状。
苏然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李瑶刚发的朋友圈:【有些人表面清纯,背地里...】配图是林悦摔进他怀里的连拍照,角度刁钻得像在接吻。评论里已经有一串暧昧的起哄。
林悦的指甲掐进掌心。前世这张照片被P得更露骨,成为她"勾引学长"的证据。但现在,她只是轻笑一声,打开自己手机相册——里面完整记录了李瑶如何精心挑选角度拍摄。
"有意思。"苏然眯起眼,突然凑近看其中一张照片,"这张能看到她左手还在比剪刀手。"他的呼吸扫过林悦耳际,带着薄荷糖的清凉。
分别时,苏然突然拽住她手腕:"周六有空吗?市图书馆有场经济学讲座。"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像在确认什么。
林悦正要回答,树丛后突然传来啜泣声。李瑶红着眼睛走出来,手里捧着杯奶茶:"悦悦,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芋圆..."她声音哽咽,却在苏然看不见的角度,用口型对林悦说了句"贱人"。
奶茶杯突然"意外"倾斜,棕色的液体眼看要泼到林悦的白鞋上。苏然猛地拉开林悦,自己却被泼了满裤腿。空气瞬间凝固,李瑶的表情僵在脸上——她没算到这个发展。
"对、对不起!"李瑶手忙脚乱掏出纸巾要擦,苏然却后退半步:"不必。"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李同学,适可而止。"
回宿舍的路上,苏然反常地沉默。在楼梯转角处,他突然转身:"她经常这样?"路灯在他睫毛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掩住了眼神。
林悦解开手机锁屏,调出录音文件:"从开学第三天开始。"按下播放键,李瑶甜腻的声音响起:【...那个装清高的新生...有的是办法...】录音里还清晰录到了她策划在长跑比赛时使绊子的对话。
苏然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录音结束,他忽然伸手将林悦揽入怀中,力道大得让她肋骨发疼:"为什么不早说?"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与林悦的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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