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图书馆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最后一缕残阳。李瑶站在三楼窗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楼下梧桐小径上,林悦正踮起脚尖替苏然拂去肩头的落叶,青年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两人相视而笑的剪影在夕阳里镀着金边。
"贱人..."李瑶突然将整杯咖啡泼在窗台上,褐色的液体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一条扭曲的毒蛇。她掏出手机,通讯录在"张宇"的名字上停留许久,最终按下通话键。
三天后的深夜,废弃美术楼弥漫着松节油的气味。张宇叼着烟检查单反相机里的照片,忽明忽暗的烟头映着他眼角的疤痕——那是去年赌债留下的记号。"你确定这能行?"他吐着烟圈问道,烟雾后面李瑶正对着化妆镜补口红。
"当然。"李瑶"咔嗒"合上镜盖,从包里推出一张支票,"只要照片够逼真,剩下的钱明天到账。"她的指尖在张宇手背暧昧地画圈,"况且...你就不想报复那个甩了你的女人?"
凌晨两点,暗房的红灯下,照片在显影液里渐渐浮现。电脑屏幕上,十几张照片正在被PS软件精心雕琢:林悦被P在张宇怀里,她的侧脸贴着对方胸膛;另一张里"她"的指尖正暧昧地划过张宇喉结。最致命的是那张借位接吻照,两人的剪影在路灯下完美重叠。
"完美。"李瑶抚摸着照片冷笑。次日清晨,整个校园如同被投入炸弹——公告栏、教室门、甚至女厕所隔间,全都贴满放大的艳照。论坛置顶帖标题触目惊心:《清纯校花真面目:脚踏两条船的时间管理大师》。
林悦走进教学楼时,窃窃私语如同实质般涌来。"看啊就是她""平时装得挺清高""听说一晚上要价..."几个女生故意提高音量,走廊瞬间爆发刺耳的笑声。她的书包突然被人拽住,哗啦一声,十几封匿名信散落一地,信封上"婊子""去死"等字眼张牙舞爪。
更可怕的是苏然的态度。当林悦在篮球场找到他时,这个向来温润的青年第一次露出冰冷神色。"解释?"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论坛里正疯狂转载着新曝光的"床照"。林悦伸手想碰他,却被他后退避开,这个动作比任何言语都锋利。
暴风雨在第三天达到顶峰。林悦被匿名短信引到实验楼,推开门只见张宇衣衫不整地躺在沙发上,胸前还有口红印。"宝贝你来了?"他故意对着门口大喊。躲在转角处的快门声此起彼伏,李瑶雇佣的校园记者们正忠实地记录着"捉奸现场"。
"你们..."林悦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张宇莫名发毛。只见她从容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正在录音的界面显示已持续127分钟。"从你发定位开始就在录音。"她按下播放键,张宇方才的自言自语清晰回荡:"等那贱人进来就撕她衣服,照片拍得越劲爆越好..."
与此同时,苏然正在学生会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他反复放大那张"床照",突然瞳孔骤缩——照片里林悦锁骨上的朱砂痣,在另一张生活照里明明长在相反位置。当他点开原图属性,PS修改记录赫然在目。
暴雨倾盆的傍晚,林悦站在天台边缘。身后脚步声逼近,李瑶举着伞笑得甜美:"受不了舆论压力了?跳啊,就像你妈当年——"话音未落,天台铁门突然被踹开,苏然带着校领导与警察冲了进来。李瑶这才发现林悦手中一直握着开启视频通话的手机,直播画面里在线人数显示:5278。
"不可能!"李瑶发疯似的去抢手机,却在看到屏幕时僵住——直播回放正在展示全套证据链:张宇银行流水里的修图费用转账、李瑶购买水军的聊天记录,甚至还有美术楼里他们密谋时的红外监控录像。
雨幕中,林悦转身面对镜头,被淋湿的白衬衫下隐约可见朱砂痣如血。"各位同学,"她的声音在暴雨中异常清晰,"这些就是真相。"说罢从内衣里抽出一个微型录音笔——这才是真正录下全部阴谋的原始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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