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顾琴痴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中醒来。窗外的天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带着点清冽的凉意。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刚想下床,脚刚沾地,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竟是小虎正趴在床边,不知什么时候长大了些——先前只够她一手托着的小身子,如今已快赶上半大的狸猫,额间那几道深色纹路也清晰了些,隐隐透着“王”字的形状。
“小虎,你……什么时候长这么快了?”顾琴痴惊得睡意全无,伸手戳了戳它厚实了不少的脊背,“昨天还跟个小毛球似的,这才一夜……”
小虎懒洋洋地抬了抬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前爪不经意间露出的尖爪闪了闪寒光,又很快收了回去。它用脑袋蹭了蹭顾琴痴的脚踝,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说“大惊小怪”。
顾琴痴忽然想起老婆婆说的“龙虎山上有精怪”,再看看眼前这“小猫”一夜之间的变化,心里咯噔一下,却又莫名觉得安心——不管它是什么,总归没害过自己。
她笑着叹了口气,弯腰把它抱起来:“行吧,长得快也好,以后能帮我多扛点东西。走,看看婆婆做了什么好吃的。”
小虎在她怀里扭了扭,乖乖地没挣扎,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
老婆婆正对着堂屋的农神像躬身行礼,案上的香燃着袅袅青烟,混着新米的香气飘散开。听见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正好瞧见顾琴痴怀里抱着的小虎。
“哎哟,这小猫……”老婆婆愣了愣,随即笑道,“才一晚不见,怎么瞧着壮实了些?莫不是昨晚偷喝了我的米汤?”
小虎从顾琴痴怀里探出头,对着老婆婆晃了晃尾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是在撒娇。额间那几道纹路在晨光里更清晰了些,竟真有几分虎崽的模样。
顾琴痴把它放下,笑道:“它呀,许是沾了婆婆家的福气,长得快。”
老婆婆走上前,伸手想摸摸小虎,却被它轻轻躲开,只往顾琴痴脚边蹭。她也不介意,笑着摇摇头:“倒是跟你亲。看来这小家伙是认主了。”
顾琴痴心里暖了暖,看了眼农神像前的供品,是一碗新煮的白粥,上面撒了几粒红枣。她忽然想起书架上的道家经典,想起龙虎山上的种种,心里那点模糊的预感,又清晰了几分。
“婆婆,我来帮您收拾吧。”她挽起袖子,想去拿案上的空碗,却被老婆婆拦住。
“不急,先喝粥。”老婆婆拉着她往灶房走,“新米熬的粥,配着腌菜,香着呢。”
小虎跟在两人身后,脚步轻快。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把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青石板地上,像一幅温吞的画。
顾琴痴帮老婆婆把最后一点稻穗归拢好,又在屋前屋后检查了一遍门窗,才依依不舍地告别。老婆婆塞给她一小袋新米,还有几个热乎乎的麦饼,反复叮嘱她路上小心。
“婆婆您多保重,等明年秋收,我再来看您。”顾琴痴挥挥手,转身带着小虎踏上村外的路。
小虎跟在她脚边,如今已长得像只半大的狸猫,走在路上昂首挺胸,倒有几分神气。
“咱们得先找个能落脚的地方。”顾琴痴摸了摸怀里的米袋,又看了看小虎,“总不能一直蹭别人的住处,得寻个安稳地方,最好能找点活计,挣点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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