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刺耳、令人心脏骤停的长鸣!“心跳骤停!室颤转直线!快!除颤仪!200焦耳!充电!清空床周!” 陈老的声音陡然拔高。护士飞快地涂抹导电糊,将冰冷的电极板重重压在巴丽瘦弱的胸膛上。
“Clear!”
“砰——!” 强大的电流瞬间贯穿巴丽的身体,让她小小的身躯在床板上剧烈地弹起,又重重落下。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盯住监护屏幕!那条死亡直线,纹丝不动!
“持续高质量胸外按压!肾上腺素1mg,静脉推注!快!准备气管插管!” 陈老额头青筋暴起。训练有素的护士立刻接手,双手交叠,以每分钟100~120次的标准频率,用力按压在巴丽单薄的胸骨下段。每一次按压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轻微声响,每一次下压都仿佛按在在场所有人的心脏上。
“血压测不出!血氧测不出!”
“建立骨髓输液通道!快!平衡盐溶液500ml快速输注!去甲肾上腺素泵入准备!”
抢救室内一片令人窒息的忙碌,只有仪器冰冷的报警声、医护人员急促而专业的指令声和胸外按压那沉重规律的“噗、噗”声在死寂中回荡。
防菌玻璃窗外:
柯逾像一头濒死的困兽,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玻璃。他看着里面姐姐毫无生气的样子和那根刺目的红线,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幼兽哀鸣般的呜咽。
昱宁双手死死按在冰冷的玻璃上,仿佛想穿透这层障碍去触碰。那串被他攥得死紧的沉香佛珠,深深嵌入掌心,勒出一道深紫色的血痕,几颗珠子被捏的嘎吱作响。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再无半分佛性,只剩下一种近乎空白的、被巨大恐惧吞噬的绝望。嘴唇无声地、急速地翕动着,反复念诵着同一个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滚烫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汹涌地从他猩红的眼中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金丝巧站得笔直,如同法庭最后陈述。她强迫自己睁大眼,冷酷记录每个动作、用药时间,大脑高速运转构建铁证链。当看到第二次除颤的电流再次让妹妹小小的身体无助地弹起,那条死亡直线依旧顽固时,她挺直的脊背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涂着蔻丹的指甲猛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血痕。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却蒙上了一层破碎的水光。
白煜离玻璃最近,沉默如铁塔。鹰隼般的眼死锁死亡直线,下颌绷紧如刀削。紧握的双拳垂在身侧,指甲深陷掌心,鲜血无声滴落,汇聚成一小滩暗红。当护士按压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迟滞,他紧握的拳猛地收紧,指关节“咯咯”作响,手背青筋暴起!冰寒刺骨的目光死死钉住陈老。
赫家玮如同被钉在玻璃窗前。所有的沉稳、深不可测被彻底剥离。他站得笔直,仿佛支撑摇摇欲坠的世界。但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指尖深掐入掌,鲜血渗出,染红袖口,一滴滴砸落光洁地板,晕开刺目暗红。那颤抖,是灵魂深处无法抑制的毁灭性惊涛!
他死死盯巴丽毫无血色的脸,盯着死亡红线,顶着每一次除颤时身体的弹起,每一次胸骨的按压……每一次监护长鸣,他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如断弦之弓;每一次除颤“砰”声,紧握滴血的手猛地收紧一下!
当第三次200焦耳除颤后——
“嘀…嘀…嘀…” 死亡红线,极其微弱地、艰难地跳动了一下!又一下!
“自主心跳恢复!窦性心律!很弱!” 护士带着哭腔的狂喜如同天籁!
“自主呼吸恢复!浅促!继续辅助给氧!”
巴丽胸膛极其微弱地起伏了一下!
“血氧回升!65%!70%!” “血压80/50!在升!”
紧绷的弦,终于未断。
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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