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屠杀线外传（2） (5-4)

sans（屠杀）：（不好）

sans想要发动攻击，但却发现来不及了。

她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笼罩在粘稠的暗影里，轮廓模糊不定——对着长廊深处轻轻一握。

sans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声的湮灭。

那片区域的空间瞬间向内塌陷、粉碎，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啃噬。

金属墙壁、粗大的管道、散落的零件……所有物质都在塌陷点无声地扭曲、拉伸，然后彻底化为虚无的尘埃。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只有一片突兀的、绝对的空洞和死寂在那里蔓延开来，像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连废热的嗡鸣到了那片区域都戛然而止。

Frisk趴在地上，灵魂被剥离的空洞感和眼前超越理解的毁灭景象交织成巨大的恐惧，几乎将他吞噬。

他挣扎着想后退，身体却像灌满了冰冷的铅块，只能徒劳地颤抖。

Chara的目光终于从那片湮灭的虚空中移开，重新落回Frisk身上。

那暗红漩涡般的眼睛深处，一丝微弱的，属于“人”的情绪碎片挣扎着浮现

——是Papyrus滚落在雪地里的头颅？是Undyne凝固在投矛瞬间的英姿？是MTT熄灭前那句关于评分的疑问？——但转瞬就被翻涌的、更浓稠的黑暗彻底淹没、碾碎。

她的嘴角，那个冰冷的刻痕，似乎加深了微不可察的一线。

查拉—滔天恨意：【轮到你了，】

那声音如同刮过墓穴的寒风，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

查拉—滔天恨意：【Frisk。】

她的手指——依旧笼罩在粘稠的暗影中——对着Frisk的方向，轻轻一划。

动作随意得像拂去一粒尘埃。

Frisk的意识猛地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攫住、抽离！

他感到自己像一张被揉皱的纸，被强行塞进一个冰冷狭窄的管道。

眼前最后的景象，是Chara悬浮在湮灭空洞前的身影，和她身后那片被暗红色污染、如同活物般脉动的存档界面。

黑暗吞噬了一切。

再睁开眼时，冰冷潮湿的气息瞬间包裹上来。

熟悉的和尘土味道的空气。

粗糙的石质地面硌着后背。

头顶是低矮的、布满裂痕的石拱顶，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几缕黯淡的发光苔藓。

永恒不变的起点。

废墟。

他挣扎着坐起身，动作僵硬得像一具生锈的木偶。

灵魂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挥之不去，仿佛沉入了不见天日的冰海。

他下意识地驱动意念，试图召唤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存档界面。

视野边缘，微光一闪。

一片暗红如凝固血痂的屏幕猛地弹出。上面爬满了疯狂蠕动的黑色纹路。

代表存档点的标记不再是稳定的金色光点，而是变成了不断闪烁的暗红色污斑。

整个界面散发着一股恶意交织的气息。

每一次“脉动”，都让Frisk的灵魂感到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的刺痛。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试图去触碰那个界面，去感受一下那虚假的“重置”选项是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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