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密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从天窗透进来的那点微光,勉强能让人看清物体的轮廓。苏满月靠在冰冷的玄铁墙壁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没有真的睡着。
后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一跳一跳的,像是在提醒她白天经历的惊心动魄。但这点疼和她心里的翻江倒海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玄鹰军徽……兵防图残页……地砖下的暗格……萧惊寒那张永远没什么表情的脸……还有慕容瑾似笑非笑的眼神……
这些碎片在她脑子里打转,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案。
苏满月悄悄调整了一下呼吸,让气息变得绵长而均匀,听起来就像真的睡熟了一样。她竖起耳朵,捕捉着密室里的每一丝声响。
空气里,安神香的味道已经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玄铁特有的冰冷气味,还有一点点……灰尘的味道?大概是这个密室不常有人进来吧。
墙角有只小虫子爬过,发出细微的窸窣声。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萧惊寒应该走了吧?苏满月琢磨着。他把自己关在这里,总不能一直守着。
她等了很久,久到腿都快麻了,密室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差不多了。
苏满月的眼睛还是闭着,但手却悄悄动了。她的手指极其缓慢地移到耳边,轻轻拔下发间那支唯一的银簪。这银簪是她从万花楼带出来的,也是她身上唯一能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虽然它更多的时候是用来挑开难缠的绳结,或是对付突然窜出来的老鼠。
银簪的簪头是一朵小小的梅花,磨得很光滑,簪身细细的,很有韧性。苏满月用指尖捏着簪身,感受着那份冰凉坚硬的触感。
她依旧闭着眼,凭借白天记下的位置,判断着那块松动地砖的方向。身体像一只谨慎的猫,极其缓慢地、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挪动着。
冰冷的地面贴着她的掌心,让她打了个激灵。她忍住不适,继续往前爬,尽量让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降到最低。
月光从天窗落下,在地板上投下一方小小的光斑。苏满月算准了角度,让自己的身体始终处在阴影里。
近了,更近了。
她的手指终于摸到了那块地砖。和周围的地砖比起来,这块砖的边缘确实有一道细微的缝隙,而且温度似乎也比别的砖要低一点点。
苏满月的心脏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她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响亮。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
她把银簪的尖端小心地插进地砖边缘的缝隙里,轻轻用力。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在寂静中却像惊雷一样炸响。苏满月的动作瞬间僵住,屏住呼吸,耳朵像雷达一样搜寻着四周的动静。
没有反应。
她松了口气,继续用银簪撬动地砖。地砖不算太厚,边缘渐渐翘了起来。苏满月改用手指抠住边缘,轻轻一抬。
地砖被掀起来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从洞口飘了出来,和安神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怪的味道。
苏满月的心跳更快了。她把地砖轻轻放在一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往洞口里看去。
洞口不深,也就一个巴掌那么高。里面铺着一层油纸,油纸上放着一个卷起来的东西。
苏满月的心脏"咚"地跳了一下。兵防图!一定是兵防图!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洞口,指尖触碰到了那个卷起来的东西。是纸质的,手感粗糙,像是那种用来画地图的厚皮纸。
她把那卷东西拿出来,入手沉甸甸的。借着月光展开一角,果然是一张地图!上面画着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军事布防图。上面标注的地名,有些她听那些来万花楼喝酒的军爷提起过,似乎是京城西北部的一些关隘和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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