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凭空出现冰凉触感,圆柱形塑料外壳硌得掌心发麻。必须赌一把了。我模仿着士兵摸火折子的动作,突然拧亮荧光棒,刺眼的绿光直刺张颌眼睛:“敌袭!有埋伏!”
“嗷——”张颌惨叫着捂住眼睛踉跄后退,手里的环首刀“哐当”砸在地上。两个亲兵更惨,绿光晃得他们直接跪倒在地,捂着眼睛嗷嗷直叫。我趁机冲到华小佗身边,抓住他胳膊往肩上一扛——发现这具“临时身体”的力气大得惊人,平时背个氧气瓶都费劲的我,此刻扛个成年男人居然像拎小鸡仔。
“走!”我咬着牙冲出偏帐,荧光棒在头顶画着圈制造混乱。营寨甬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粮仓废墟还在冒着青烟。华小佗趴在我背上哼哼唧唧:“往...往北走...曹冲的营帐在中军主营...”
系统面板右上角的时间还在倒数:身份伪装剩余时间:00:00:30
“抓奸细啊!别让他跑了!”张颌气急败坏的吼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密集的脚步声和甲片碰撞声。我不敢回头,顺着记忆里白天被押来时的路线狂奔。黑色铠甲在夜色里成了最好的伪装,好几次巡逻兵擦肩而过都没发现异常,只是对着我背上的“尸体”投来好奇目光。
转过粮仓废墟,迎面撞上一队举着火把的巡夜兵。我心脏骤停的瞬间,领头伍长突然立正行礼:“见过同袍!可有看到可疑之人?”
“往...往西逃了!”我压低嗓子胡乱指了个方向,趁着他们分神的功夫拐进旁边的粮草垛夹缝。这里刚好容得下两个人,草秆扎得脸颊发痒。远处火把光越来越近,脚步声从三个方向围拢过来。
身份伪装模式即将结束!10...9...8...
我拽着华小佗往粮草堆深处钻,刚找到个凹陷处,身体突然传来熟悉的麻痹感。视野再次扭曲,等恢复正常时,沉重的铠甲已经消失不见,重新变回那件沾着白沫的粗布裙。华小佗扶着我瘫坐在禾草堆里,两人对着彼此凌乱的头发和沾满草屑的脸,都是一脸惊魂未定。
“还...还有气吗?”华小佗捂着胸口咳嗽,每咳一下嘴角就冒出血沫。
我刚想说没事,远处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是普通伤兵的呻吟,是那种直冲天灵盖的绝望哭声,夹杂着几个军医焦急的争论。火把光在夜空中晃动,恰好照亮了不远处那座被层层守卫包围的营帐——比白天看到时又多了两队甲士,帐篷顶上甚至架着弓箭手。
一个穿着绿裙的侍女连滚带爬地冲出营帐,发髻散乱,嗓子哭得嘶哑:“快去请大人!世子他...他快不行了!”
我和华小佗对视一眼,看见他瞳孔骤缩。曹冲...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史书上记载他是建安十三年病逝,可现在明明是建安三年...难道我们胡乱使用灭火器灭火,已经把历史的轨迹搅得面目全非?
“现在怎么办?”我扯了扯他的衣袖,听见自己声音发颤。身后搜捕我们的呐喊声越来越近,前方那座亮如白昼的营帐,此刻像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
华小佗突然按住我肩膀,指节用力到发白:“等等!我们现在进去等于自投罗网!张颌肯定已经通报曹操说我们是奸细,这时候送上门就是砍头的份!”
“那你想眼睁睁看着曹冲死掉?”我挣开他的手,盯着那座营帐的棉布门帘。里面的哭泣声突然拔高,隐约听见有人喊着“没气了”、“快准备汤药”之类的话。
就在这时,沉寂许久的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滴——检测到高能量生命信号剧烈波动!符合特级急救条件!界面上弹出立体扫描图,一个小人影躺在榻上,心率曲线已经快要拉成直线。
脚步声从粮草堆外传来,火把光在草秆缝隙里晃动。我深吸一口气,抓起旁边散落的半根荧光棒——刚才混乱中没扔,现在倒成了唯一的照明。
“妈的,急诊科护士永不下班,是吧?”我拽着华小佗站起身,把荧光棒塞进他手里,“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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