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逃亡与系统重启 (4-2)

"粮仓的麦子根本没发霉。"我把麦饼塞进他手里，系统光照亮他惊愕的脸，"你在西仓闻到硫磺味没？那是用来熏蒸麦角菌的，可你给我的饼子上——"

洞外突然传来刀剑拖地的声响，荀彧瞬间捂住我的嘴。他的手心全是冷汗，混着血腥味捂得人呼吸发闷。我能感觉到他贴在我后背上的胸膛剧烈起伏，受伤的肩膀每动一下都在发抖。

等脚步声远去，他才松开手。我们维持着奇怪的姿势蹲在狭小的雪洞里，我的背靠在他胸前，能数清他心跳的频率——快得像擂鼓。

"那些帛书，"我盯着洞里结的冰棱，突然想起什么，"上面写着'许昌'和'太子'，可你给我的那份背面，"我转过身，鼻尖差点撞上他下巴，"有用指甲刻的小字，是不是？"

荀彧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没说话。

"写的是'马腾'和'渭河'。"我一字一顿地说。系统32%的电量刚好够驱动放大镜功能，那些被汗水晕开的刻痕在蓝光下无所遁形。

他突然倾身靠近，我能看见他睫毛上结的冰晶。黑暗中他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看得人心里发毛。"苏姑娘，"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我被硫磺粉灼伤的手背，"你猜，如果现在杀了你，能不能把你那些'奇术'一起带走？"

系统突然疯狂报警：检测到杀意波动肾上腺素飙升至危险值建议立即撤离可这家伙把我困在雪洞里，上哪儿撤离去？

"杀了我你现在就死。"我扯过他受伤的胳膊往他自己脖子上按，血立刻染红了他的衣襟，"锁骨下动脉破裂，三分钟失血休克，一刻钟毙命。想试试吗？"

荀彧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震落洞顶的积雪，落在我们脸上凉丝丝的。他松开手揉了揉我头发，动作自然得好像我们认识了八年。

"系统电量多少了？"他突然问。我愣住了，这家伙怎么会知道系统？

洞外传来低沉的号角声，不是曹军的调调。荀彧脸色一变，扯掉腰间的苍鹰令牌塞给我："拿着这个去长安，找城门校尉杨修。"

"那你呢？"我摸着令牌上冰凉的鹰首，突然觉得不对劲。

他没回答，只是解开外袍披在我身上。带着血腥味的衣料裹住我发抖的身体，前襟上还留着他体温的轮廓。"记住，"他按着我肩膀把我转向洞后隐约可见的暗门，"无论听见什么都别回头。"

系统"嗡"地亮起刺目红光：检测到大量热源接近人数：47距离：50米电量35%警告！致命威胁！

荀彧突然抓住我手腕，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掌心。触感冰凉沉重，是那块染血的"魏"字玉佩。"告诉曹操，"他的手指穿过我指缝扣紧，声音轻得像叹息，"粮仓的麦子里，掺了马腾的兵。"

号角声越来越近，洞外传来金属摩擦的脆响。荀彧猛地推开我："走！"

我钻进暗门的瞬间回头望了一眼。雪光从洞口照进来，勾勒出他拔出匕首的剪影。玄色衣袍在风雪中鼓荡如蝶翼，受伤的左肩奇怪地塌陷下去——他竟然自己拧断了锁骨，好让追兵以为他逃不远。

系统突然弹出段视频，35%的电量撑着老式CRT显示器般的画面。晃动的镜头里是着火的粮仓，荀彧拽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往密道跑。老头怀里死死抱着个瓦罐，罐口飘出熟悉的杏仁味——是氰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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